AR夜晚静悄悄,微风轻轻摇动着奉天殿里的帘幕,年迈的朱元璋尚未安歇。
户部那边送来了宝船的全貌设计图和材料计划,看得朱元璋心里直抽痛。
“这小子的宝船造下来竟然要十一万两银子,万一不成功,咱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朱元璋咕哝着,又翻阅起其他奏折。
什么大明盐商联盟、铁矿开发,还有红薯种植之类的。
一到年末,户部的奏折总是最厚一叠。
“皇孙的发明,应该没问题,还得感谢皇孙想出用粮食代替银钱,帮皇帝陛下解决了粮食危机。”
“现在灾民基本得到了安抚,只要熬过这个冬天,河南府就能复苏,到时候国库充裕,陛下就不必再忧虑了。”
毛骧开口道,作为朱元璋的贴身侍卫,又是锦衣卫指挥使,他的身份不一般。
他是整个大明里少数能让朱元璋说说心里话的人。
不过,话虽这么说,现实可能并非如此。
“真能这样,咱确实可以安心睡觉了。”
“可如果不挫挫那小子的锐气,他怕是要爬到奉天殿上掀咱大明的瓦片了!”
朱元璋没好气地说,朱寿这样的天才出现在朱家,自然是好事。
但这小子要是想造反,那就是大祸了。
即便河南府遭受大灾,朱元璋也没这么头疼过。
因为他既不想让朱寿死,又不能让朱寿反。
“陛下言重了,现在皇孙身边都是我们的人,说皇孙在准备造反,其实是在给您筹备兵器呢……”
毛骧的话不无道理,如今朱寿自己人除了天干卫,别的什么都没有,十一个人就想颠覆大明朝?
痴心妄想!
朱元璋自然清楚,以朱寿的能力,他还是有所顾忌。
“这件事已让那小子起疑心,今后你们锦衣卫要加强对他的监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上报!”
朱元璋叮嘱着,眉头紧锁。
这时,一名锦衣卫快步进入大殿,半跪于地。
“属下参见陛下!”
“起来吧,有何事禀告?”
朱元璋摆手问道。
“回禀陛下,耿秉文大将军报告说可以收网了!”
锦衣卫述说着,朱元璋脸上露出一丝淡笑。
“老耿那家伙还真把小子唬住了,不错不错!”
“毛骧,接下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和杨思义一块行动……”
既然朱寿相信了,事情就好办了,只是日后要更谨慎。
“陛下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毛骧行礼,朱元璋见状点头,让二人退下。
夜色孤寂,月往东移,太阳缓缓升起,盖过了微弱的月光。
清晨时分,徐府大门被敲响。
“一大早的闹什么!”
仆人揉着眼走出,想知道谁这么大胆,敢这样粗鲁地敲侍郎府的门!
“你们不要命了,大……”
“大……大人!”
仆人正欲呵斥,却见一把把绣春刀寒光闪闪落下,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大人们,有话好说,你们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
毛骧瞥了眼这仆人,根本没理会。
“把他抓起来,其他人跟我进去!”
一声令下,毛骧披着斗篷快步走入,而刚起床的徐之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
只见锦衣卫疾步而来,徐之面色立变。
锦衣卫上门,哪家哪户都难逃灭顶之灾。
虽是街头巷尾的闲话,但锦衣卫从不去没事的人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之低语,此时毛骧已近在咫尺。
“徐大人起得可真早啊……”
毛骧客套着,皮笑肉不笑。
“哪里哪里,毛指挥使过誉了,您起得更早,只是不知一早您来此……”
徐之瞄了眼毛骧背后的人,显然还不知情。
“来宣读圣旨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侍郎兼盐铁转运司长徐之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现已查明,革除官职,打入天牢候审!”
毛骧的话像惊雷在徐之耳边炸开,原本眯着的眼猛地瞪大!
“毛大人,毛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我徐某人一生清廉,绝无贪污,绝无可能贪污!”
徐之喊着,根本不认账,还想反抗。
可锦衣卫都到跟前了,哪里还有他挣扎的余地!
“禀大人,这是在书房密室找到的金条,共十万两!”
“禀大人,这是在地窖发现的白银,一共三十万两!”
“禀大人,书房密室还发现十幅唐代名画……”
……
不等毛骧开口,徐之的家底就被翻了个遍,这速度,傻子都知道是有备而来!
徐之瘫倒在地,怔怔望着毛骧问道。
“为何陛下这时候抄我的家……”
“因为需要一只替罪羊,而你已经让陛下忍无可忍……”
毛骧淡淡道,转过身挥手:“带走,其他人也一并审问!”
就这样,徐之一家老小,连同仆人在内上百人被押去了北镇抚司。
这消息不久便传开,盐商们一片震惊!
“盐铁转运司长被抓了!?”
“前两天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听说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谁敢惹盐铁转运司长啊,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这么一说,前几天咱们去大明盐楼不是碰到那位大人去找朱老板吗?”
“朱老板的后台这么硬!?”
“连三品官员都能扳倒!?”
……
盐商们吃着吃着,感觉这瓜太大,啃不动!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朱老板一个月内得了三块丹书铁券,三块啊!”
“放眼大明朝,只有开国的将军国公得到过丹书铁券,还只有一块……”
“陛下姓朱,朱老板也姓朱,你们说……”
一名盐商打量着众人,其他人眼睛猛地一亮!
“快,快,咱们立刻去凤阳,我要去跪舔朱老板,谁也别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