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达十分快。
成渊详细查看了城西那地方,各种巷道纷纷用朱色圈了出来,终于要下手除掉京城的分堂。
太阳此刻刚落山。
“刘管事,唐婶呢?”
“爷,唐婶出去了。”
成渊将软剑藏进腰带,换了普通衣服,收起图纸独自出府,顺便躲在巷子口易了容,随后离开。
………………
城西民巷。
唐婶看着堂内的人:“堂主,麝香我都是按剂量加的,可是那安成公主只有一次见红,那是先兆失胎,可后面没有异常。
为何不连成渊一起除掉,只除掉他的孩子太便宜他了。”
“你杀他,你信不信燕贼会带兵铲除白莲教,不要惹众怒,我们还有大事要做。”
那带着白莲冠的老妇人道:“既然麝香不成,去药店买一副堕胎药,事成后你立刻离开,北上。”
“亲眼看她喝下去,为娘娘的祭祀报仇。”
“是,堂主。”
“没有被怀疑吧。”
“没有,我掩藏的很好……只是那公主倒是个善良人,当初待我也是真心实意。”唐婶有些迟疑。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若是不做的话,你家唐赛儿别想活下去。”
听到唐赛儿几个字,唐婶神色立刻紧张起来,表示自己会做好。
成渊摸黑过来时,正好看见唐婶从不远处匆匆出来,跟在唐婶身后,不断左顾右盼,差看着附近的情形。
此时天色已暮,周围看不到其他的人影,成渊心道,莫不是白莲教这些又跑出去洗脑收徒去了。
什么我白莲教普度众生,乃是天下第一大教,信徒无数,与明教亲如兄弟姐妹。
白莲教在山东河南,以前能在京城吃的开,建文朝肯定是不少人撑腰,现在朱棣上位,尝不到甜头。
这些白莲教常常以庙会收信徒,晚上扮作匪贼抢劫大户人家,赚的银两都会送到北方去。
他思索间,看到前面的唐婶拐进一家药店,等唐婶离开,才立刻跑到药店去:“老板,把刚才那妇人抓的药给我一副。”
“你怎么了?”
“我病了,要那样的药。”
卖药的老板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也怀胎四五个月?你一大老爷们打什么胎。”
“废话少说,给不给。”
“不给。”
成渊脸上皱巴巴的细纹看的老板发怵,开始颤抖着抓药。
“多少银子,我付给你。”
“不收钱,送您的,这药量一次就够了,太多伤身子。”
成渊出门,紧随唐婶而去。
他现在对白莲教的情势不了解,但是也不能轻敌,搞不好自己的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管你是白莲花还是黑莲花,这次在老子府里折磨这么久,不灭了你们的分堂分舵,誓不为人!
屋内,烛光摇曳。
沐浴之后,安成公主乌黑秀丽的头发随意挽着,坐在妆台前,白皙肌肤散发着淡淡清香。
男人还未立业时,可爱又懂风花雪月的女子是欣赏的伴侣,当成家立业负责任后,就需要有智慧女人,而不能天真烂漫做孩童。
房门推开,看到熟悉的身影,安成嘴角绽放笑意,没有回头,却将发钗轻轻抽掉:“不睡书房了?”
“殿下。”
成渊双手落在她肩膀上,安成的娇躯向后靠了靠,环着他的腰,柔柔的说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咸宁……找到了么。”
“两个姐夫在找。我们已经找到白莲分堂,下半夜便行动。”
“半夜啊,你有没有找咸宁?”
“我……找了,没找到,眼下白莲教的事重要。”
她安静坐着:“你是一家之主,你安排吧。”
“待会儿,唐婶会送汤和药,你喝的时候不要咽下去,到时听我安排。”
“什么药?”
“你听我的便是。”
“好。”
洗漱时,唐婶果然人畜无害的送汤药来。
“殿下,该吃药了。”唐婶手有些微微颤抖。
“好,你下去吧。”成渊道。
“我得看殿下喝,才能走。”唐婶不依不饶。
“你在外面等着,喝完叫你。”
安成只好拿起药碗喝了口,唐婶才放心退到外面。
“吐出来。”成渊拿帕子帮她接住。
端起那汤药,成渊直接喝光。
“唐婶,进来将碗筷撤下去。”
推门而入,唐婶见药碗已空,知计谋已成,立刻退下。
成渊皱皱眉头:“其实,刚才的药是烈性堕胎药。”
“你!我还当是以前的药。”安成有些生气的转过身去,“为了白莲分堂,你和父皇算的可真清楚。”
我若告诉你,你肯定是连假喝都不会的……成渊解释道:“不喝,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若孩子有事,不会原谅你。”
“白莲教跑了,你父皇肯定会砍了我头。”
“若是这样,那本宫宁愿不要这个孩子也可以,也要换你一条命,只要你好好的。”
“别想太多。”成渊捧着她脸:“殿下难过,我也不好受,我们的孩子我肯定希望在。”
见成渊将她擦唇脂的手帕抽掉。嗔怪着道:“你要干什么。”
“我想尝尝殿下唇脂的味道。”成渊说完俯下身去:“帮你擦唇脂。”
安成与他对视几秒,脸蛋微红的侧过头,玉耳染上绯红。
成渊直白说她绣佛像和三清像穿的衣服很不错,想看她再穿一次。
她想了想道:
“你闭上眼睛,等我。”
半个时辰左右。
容貌绝美,身穿太极八卦袍,眉点着艳红的朱砂,宛如冰晶的眸子煞是好看。
若是忽略她隆起的小腹,成渊会觉得这是清丽出尘的仙姑,盈盈而来,将他摁在椅子上:
“本宫这样穿,好看么?”
“好,好看。”
“那……只穿给驸马看。”
安成见他笑容下流,玉指在他下巴轻轻划过,柔声道:“若我们一直如此就好了。”
成渊反手握着她的手指,眼神真诚:“我只觉得,没有比殿下更动人的人。”
安成在他耳边,脸颊划过,轻轻地说:“骗子。”
“我不是。”成渊一把将她抱坐在腿上,克制住自己,理智道:“你说,这崽子能听见咱两说话吗,应该听不到。”
真要命,明明老夫老妻,怎么觉得她越来越会撩。把自己教她的全学去了,让人骨头都酥了。
感觉自己的主导权被她拿捏了。
成渊哪里还忍耐的住,豁然抱起她,放在床上:“睡吧。”
“哼,那你上来做什么,假正经。”
丝衣绫罗,被凌乱的丢在床边。
安成呢喃道:“驸马不是马,反而如野牛一般”
然而两人只是说话,成渊与她对视着道:
“殿下,其实我口技很好。”
“什么?”她没明白。
成渊将夏被盖在身上,小心的避过她的肚子,脑袋往下。
“嗯~”
安成有些诧异,随即有些羞耻的抿着嘴,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但还是脸颊越来越红,蓦地睁大眼睛,短促的颤抖,然后便不再动弹。
成渊坐起来道:“殿下,谢谢你。”
“怎么了。”
“若不是为了一网打尽京城的白莲分堂,我早都把那个唐婶给杀了,还要让殿下受累演戏。”
她蜷缩在成渊怀里,两眼散发着满足的光芒,纤指在他胸膛画着圈圈:“等生下孩子后本宫会奖励你的。”
成渊憋着道:“殿下怎么奖励。”
安成咬着唇,:“刚才表现很好会说话,这是奖励。”
“为了我们这个小崽子,我决定立刻回书房去睡,否则我定力不够。”
说完翻身下床,穿了靴子在院中吩咐石开把唐婶盯紧。
安成站在门口,看着他死死克制着,还要安排事情的样子,靠在门后笑的像只计谋得逞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