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四你脑子有包吧,让我给沐昕递婚书,你几个意思,成渊郁闷的吐槽着朱棣夫妇,双手接过封好的婚书,放在锦盘。
“成渊,带好婚书。”朱棣接过徐皇后送来的箱子,手伸进箱子里,拿出最上面的一份婚书:“交给你了。”
是不是咸宁,是不是成渊都有想拆开的冲动。
朱棣道:“愣着做什么,放好。”
看着沉甸甸,金灿灿大字,喜庆的婚书,成渊叹了口气:“是,臣遵旨。”
婚书被皇帛包裹的严严实实,成渊抱着锦盘离开。
徐皇后这才道:“陛下,臣妾如今倒不反对,但是接下来的,就看陛下如何安排。”
“皇后放心,朕明白。”
朱棣拿出另一份婚书,看了看递给徐皇后,示意她也看看,如果此时后悔还来得及。
徐皇后道:“陛下做主吧,臣妾可经不起咸宁折腾,不如早早下了婚书,也就安定了。
况且这驸马文武双全,又才貌上等的,没有可挑剔之处,臣妾对他也很喜欢。”
“但是该有的过程还是要有,朕可是要面子的,皇室也要面子。”
武英殿,内侍按照顺序上了茶。
成渊和朱能陪着黔国公沐晟品茶闲谈,略尽地主之谊。
杨贤之跟礼部官员坐在那里暗自观察,他今天听成渊说了云南黔国公府不少事情。
沐晟袭西平侯,封黔国公。
沐昂,官至左都督。
沐昕,驸马都尉,即将娶陛下的公主。
黔国公沐晟示意沐昕,过来给朱能和成渊问好。
沐昕年轻气盛,做事也十分的骄傲,因常参与云南平叛的事,骨子里带着傲气。
成渊看了眼沐昕,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沐晟走过来,压低声音对成渊说:“镇国公,可要在陛下与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
说着便从袖子摸出东西,想要塞给成渊,被成渊拒绝:“黔国公放心吧,陛下和皇后娘娘最疼爱公主殿下,选驸马是大事,肯定会亲自见见。
但是也不会多挑剔什么,毕竟陛下很满意沐小将军,到时候也就是悄悄中不中意,顺不顺眼。没什么紧张的。”
听到这话,沐昕对沐晟道:“哎呀,二哥你就担心了,我这长相也没给咱们沐家丢人。”
沐昕看了眼成渊,走到不远处对沐晟说道:“就镇国公这样的,他都能娶到安成公主,我沐昕更是出色许多,二哥不必担心。”
沐晟看了眼成渊,又看了眼沐昕,道:“不是哥哥贬低你,你与镇国公比,你这脸眉清目秀些,文武双全。可是没得比,你还是认真些比较好。”
沐昕不明白,他们沐家多次平叛土司之乱,就算不娶公主,也可以位极人臣,而且听说几个公主脾气不好。
但沐昕不明白,这要是做了当今陛下的女婿,就是皇亲国戚,可不是为了娶多美的公主,而是离皇帝更近。
“哥,万一公主很丑?还不如府里的暖床丫头,该如何。”沐昕站在那里,低声吐槽。
沐晟压低声音道:“当今皇后自幼聪明,又是才貌双全,陛下也生的威武,公主能丑哪里去。”
看见吕震过来,沐晟又拿出银子塞给吕震,“吕侍郎,听说您常在陛下跟前走动,这事拜托您了。”
谷攞
“国公放心,我别的不会,可这说话会,该什么,不该说什么,到时候该如何说,都是有分寸的。
咸宁公主,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到时候可就是贵上加喜,这份荣耀,不是其他驸马比得了的。”
沐昕笑了:“吕侍郎说的是。”
“什么,咸宁公主?”沐晟不由得惊讶出声,随后急忙看了看两侧的官员,见没人注意,这才对吕震说道:“消息可靠?”
“只是自己拙见。”吕震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确定,因为他也是根据公主年龄判断的。
沐晟看了眼沐昕,直道:“听杨尚书说,这常宁公主也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而且常宁殿下随的是皇后娘娘的性子。”
“是的,常宁公主贤淑聪明、谦恭谨慎、动止有礼,而且通晓《孝经》、《女则》、《列女传》,从小被徐皇后教导。”吕震如实说到。
……………………
沐晟过来给朱能送礼时,被朱能拒绝,表示不必客气,实则是因为朱能看到成渊没有收。
提到沐家,必然会提到云南的土司之乱,沐英当年镇守云南,为此做了不少贡献。
沐昕年轻,喜欢炫耀,沐晟巴不得他鹤立鸡群,便没有阻止,让沐昕发表看法。
“我们云南的将士够厉害,就可以让他们这些土司乖乖的听我们的指令。”
朱能道:“如此下去,反反复复的叛乱,劳民伤身的,始终不是好事。”
沐昕道:“成国公,但我认为这种法子是目前最好的,没有其他合适方法。”
成渊坐在那里打着哈欠,挥挥手道:“沐小将军,太过肯定。整治云贵土司,最合适的方法,就是改土归流。”
“改土归流?”
听到这四个字,朱能,沐晟等人纷纷转过头来,这个他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正疑惑时,沐昕走过来道:“何为改土归流,在下也是熟读兵书经典诸子,怎么没听过改土归流,莫不是镇国公自己编造的。”
“沐昕,不得无礼。”沐晟对成渊笑道:“镇国公,这小子读了些书才如此乱说,国公不要计较。”
“沐昕读了多少书,他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说本国公编造?大明朝这翰林学士哪个读的书不多!”
成渊不想做大度之人,这个沐昕取笑自己,自己肯定不愿意。
提出改土归流,被沐昕说成编造,自己还不能计较,这是什么狗屁。
“吵什么呢!朕听听。”朱棣带着朱高炽和几个小黄门走进来。
“奴婢倒是听到改土归流。”刘义笑着补充,适当的挑出来这几个字给朱棣,毕竟朱棣感兴趣,他们侍候人的就得眼睛灵活。
改土归流!
这词听着陌生,朱棣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倒是忘了自己今天开宴的正事,眼睛微微眯着追问成渊:“成渊,何为改土归流?”
朱棣眼睛带着惊讶,云贵之事他可是头疼的很,若是能够自己掌握云贵,又何必借沐家之手。
他自嘲的笑了笑,虽说沐家也被封了黔国公,但是当初云南在靖难的时候却是处于观望状态。
登基之时,日思夜想的都在考虑关于西南之事,在心里如一根刺扎着,他是一位责任心极重的皇帝,正是因为西南动不动就土司叛乱,才让他不得不依靠沐家。
但是,他知道没有人可以解决关于西南的土司叛乱,所以从未与他人提起。
方才听到成渊关于西南一带改土归流的话,不觉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