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虽年幼,但从会说话便是跟着朱棣受帝王教育,远比同龄儿童要成熟懂事,而且对于自己二叔和父亲有争斗的事,他也听宫女太监说过。
因此,对二叔朱高煦便有成见。
方才看到二叔让父亲出丑,朱瞻基便很生气,小脸通红通红,这会儿听到可以跟着成渊走,才开心起来。
成渊道:“回府上,让你姑姑给你准备好吃的,别生气了。”
朱瞻基从成渊肩膀起来,霍然与成渊对视,“姑父,方才他们欺负我爹。”
成渊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直等上了马车,才将他放在马车里:“你爹并不生气,所以你干嘛气?”
“姑父,你不帮爹爹?”
“瞻基,不是姑父不帮,而是汉王是太子殿下的亲兄弟,太子殿下每次都是不怪罪汉王,若是我们如此,只怕难过的是太子殿下。
你代表的便是太子殿下。”
朱瞻基因为每次能在镇国公府吃到宫里没有的瓦片烤肉,还每次都被带到国公府去。
他知道三姑姑每次都和母亲一起说话,而且看到自己爹爹总是对姑父很尊敬,所以就跟成渊比较亲些,再加上小孩子不懂什么,童言无忌,但是感情也最真实。
朱瞻基似懂非懂点头,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天气严寒,将近四岁多的朱瞻基已经很高,在马车里走来走去。
“姑父,你喜欢二叔还是爹爹。”
“??”
成渊满头问号,随即才反应过来朱瞻基问的应该是更喜欢帮谁。
这么小就问这么高深的问题,成渊道:“姑父不喜欢男子,姑父喜欢你姑姑。”
朱瞻基想了想,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可能太难懂,姑父听不懂,便看向成渊问道:“姑父,你喜欢瞻壑还是我?”
朱瞻壑,封汉王世子,是朱高煦早年娶得妻子韦氏生,朱高煦一生有快十个儿子,不是早死就是在朱高煦死后一起挂掉。
“啊……姑父喜欢瞻基。”成渊拍了拍朱瞻基的脑袋道:“你看府里好吃的好玩的都被你吃了。”
上次系统给的玩具都被你拿去了。
成渊道:“你不要再问姑父如此深奥的问题了,姑父不会答。”
因为马车上有朱瞻基,所以成渊也没在街上多逗留,直接回了国公府。
朱瞻基似乎对成渊说更喜欢自己的话给放心下来,脸上浮现出高兴。
回到国公府,安成看见成渊带着朱瞻基回来,有些意外,但还是让人拿了许多吃的过来给朱瞻基,东宫的内侍也跟着,李乾也跟着保护。
朱瞻基吵着要吃烤肉,成渊只好带人在后厨院子拿出清洗的石板,给他耐心的烤肉。
直到下午时分,东宫来人,才将朱瞻基带了回去,临走时,朱瞻基还让成渊给朱高炽与张氏带了一份烤肉。
安成看到李乾,有些避嫌,所以也没有出去送朱瞻基,而是将成渊拉至旁边询问今天上朝的事情。
成渊直接说了几句宽心话,便去接待来找他的杨贤之。
见到成渊,杨贤之先是在桌子上放了两瓶伤药,随后才开始说今天回礼部后听到的事情。
之前御史陈瑛弹劾成渊和朱能没有得逞,这次他们凯旋归来,杨士奇与百姓手印作证,更让陈瑛碰了钉子。
杨贤之当是朱高煦所为,但是汉王朱高煦当时还被关在宗人府,在杨士奇北上后,朱高煦才被放出来。
成渊沉思着,最终沉声道:“陈瑛是赵王的人,纪纲也是,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了,赵王是两边跳,在汉王与太子中间挑拨得利。”
杨贤之道:“过几日淇国公就要回来了,汉王今日又开始嚣张起来。”
“贤之,汉王之事你莫要插手,这样对你有利,至于丘将军,陛下会给他最合适的处罚,我们不必管。
你便好好的做你的礼部尚书,我呢好好的去主持大报恩寺建造,今日郑公公和我说了大报恩寺的进度,近来我要去找找道衍师父。
至于湘王爷那里,我还没去。不过贤之你找我是有事?”
杨贤之点头,道:“一来是给师父送伤药,二来是想让师父为我保媒。”
保媒?成渊想到杨贤之已经是老大不小了。
当初他自己还想着将徐妙锦撮合撮合,但是成渊发现杨贤之驾驭不了徐妙锦,便不再多说。
“你看上了谁家?”成渊问道。
“杨溥的妹妹。”杨贤之道。
成渊看了眼:“你与杨小姐是自己相识的?”
“不是,是在戏院看到过她,所以想请师父保媒。”
杨溥今年不到三十岁,他与杨士奇、杨荣并称“三杨”,因居地所处,时人称为“南杨”。
建文二年,杨溥登进士第,授翰林编修,永乐初年,任太子洗马,侍奉太子朱高炽。
后面因汉王朱高煦诬陷,被关进诏狱,在狱中仍勤奋读书,从不间断。十年之间,将经书史籍通读数遍。
仁宗即位,杨溥获释出狱,授官翰林学士,建弘文阁,命杨溥掌阁事,旋即升任太常寺卿。明宣宗即位后,入内阁,与杨士奇、杨荣等人共典机务。
宣德九年,升礼部尚书。
明英宗即位后,与杨士奇、杨荣等同心辅佐。正统三年,升太子少保、武英殿大学士。
“到时候我帮你去说说。”成渊想到这个杨溥今后的仕途,便道:“到时候我去帮你说说。”
杨贤之道:“是杨家二小姐。”
“嗯,记下了。”
送杨贤之出去时,他又道:“师父你记得用药。”
我伤都好了,用毛线药……但是成渊感受到自己徒弟的关怀,道:“师父记下了。”
安成站在不远处,暗暗诧异,心里纳闷道,为何贤之送药,难道是成渊受伤了。
但是她也没问。
晚上成渊穿着里衣睡觉时,安成在后面拍了拍他:“你后背为何不敢与本宫瞧?”
“后背有什么好看的,胸大肌才有的瞧。”成渊笑道。
“贫嘴,是不是在华州……”安成将他衣服扯下,看到快要痊愈的旧伤后眼睛红通通的,手指轻轻抚摸道:“很痛的吧。”
成渊便跟她开始讲华州地动的那些事情,听的她直惊讶,对被埋那件事情更是心有余悸。
第二日,朱瞻基和朱棣说起自己吃烤肉的事情,乐的朱棣又让人过来召见成渊和安成入宫。
……………………
清晨,陈府。
陈瑛看着纪纲道:“此次,成渊让老夫受辱啊!”
纪纲道:“别急,过了这阵儿,有他好受的。”
陈瑛道:“什么,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法子。”
纪纲想了想,便低声在陈瑛的耳朵旁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