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渊抬头看去,湖边那里根本没什么和尚,只有靠近岸边的画舫,上面的灯笼已经亮起来。
“狗男人?”咸宁还在道:“那个和尚不见了。”
成渊笑她道:“殿下,是不是想骗我带你湖边。”
“切,本宫怎么会如此无聊。”咸宁将面具拿在手里,她并不是什么傻白甜的姑娘,只是疑惑那个和尚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点灯时分,两侧树上的灯笼到处都是,咸宁仰着头数着。
不远处的画舫,朱高煦和朱柏他们正和北平府的一些官员饮酒。
朱高煦道:“皇叔,本王喊镇国公来,他还不来,这湖上夜景多么美,还有这江南的女子嫩如水。”
举杯同饮的朱柏笑了笑:“镇国公今日可有福气啊,咱家咸宁不把他折腾个半死,是不罢休的。”
朱高煦自然知道,但是大家都看破不说破,笑道:“咸宁就是胡闹,她看安成的东西都要抢,本王知道。”
“嗯。”旁边的朱高燧笑道。
朱高燧很少和成渊接触,平时都是跟着汉王朱高煦。
画舫的船尾爬上来个人,被水泡的像个水鬼,摸索着上了画舫。
“谁?”两边的侍卫立刻警惕,拔出刀走过去。
朱高煦虽然喝酒,立刻听到船舱外的声音,朱柏也跟着站起来,他们抽出宝剑走出去。
外面侍卫“啊”的一声惨叫,就跌落进水里,船上的人慌乱起来,撞翻了桌子和凳子,惊散了船上教坊司的女子。
朱高煦身怀武艺,自然是不畏惧的,混乱的声音想起。
“啊~”
“叮叮当当~”
…………
街上人山人海,咸宁道:“你不许看其他女子,否则我就告诉姐姐。”
“呵,你想多了,她们哪个能比的上你姐姐,就连你小姨也逊她几分。”
咸宁噘着嘴,意思是她也没有姐姐好看了?她也不差的嘛。
咸宁自恋的想着。
成渊并不在意她的无理取闹,笑呵呵的给她买了吃的,两人走到不远处套杂耍的地方。
老板手里是竹条绑的圈,套一次二十文钱,摊上都是些不值钱的草编,花环和帽子,还有许多纸扇子,还有银锭和金锭,玉镯,胭脂,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咸宁便跑过去凑热闹,指着那里的草编蚱蜢道:“我要那个,你快去套给我玩。”
成渊摇头不去。
咸宁道:“你去不去?”
身边百姓众多,有几个男子妇人便劝说道:“这位官人,你便为你家娘子套几个蚱蜢。”
成渊表示自己可以买。
结果老板看了眼成渊道:“看公子也是习武之人,怕套不中?你到底行不行啊。”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成渊买了一百文的圈,握在手里。
单是老板敢放银锭,那就说明套中没那么简单,成渊握着圈,选好位置就准备下手。
谁知老板道:“蒙上眼睛,背过身去才能套。”
咸宁依偎着他,软软道:“狗男人套蚱蜢。”
旁边有几个公子手里十几个圈都快套完了,愣是一个没中。
“老母的,又没中!”
“我还有两个圈,滚开,看大爷的厉害。”
结果没中。
那人大声道:“我出宝钞,买你那个镯子,我家娘子喜欢的很。”
套不中直接氪金……成渊看着老板的反应。
那老板直接拒绝,表示只能套圈才可以。
那人骂骂咧咧:“奸商,你这根本没人套中,一天了,一个都没有,你摆那么远,鬼能套中。”
咸宁从小丰衣足食,自然认得地摊上的镯子是假的,价格不到五十文,但她不爱这些,偏爱草编的蚱蜢。
身边没套中的人骂骂咧咧,成渊拿着竹圈对咸宁道:“看着,我绝对全部拿下。”
二十步套圈,黑布蒙眼,转过身套东西,对于跟着朱棣打了两年仗的成渊难度不大。
但是背过身,蒙着眼,能套中的几率不是很大。
先套唯一的两个金银锭,那个蚱蜢最后给她套。
“啪!”
套中十两的银锭。
“啪!”
套中金锭。
两个圈稳稳当当落下。
“他套中了!”
“今天唯一一个套的。”
老板脸色黑下来,镇场子的唯一两个金银锭被人截了。
但还是老实的拿起来给成渊旁边的咸宁。老板看出来成渊穿的衣服不是一般人,他惹不起。
周围的路人发出惊呼的声音,就连咸宁也惊讶起来,这个狗男人技术还不错嘛。
“狗男人,套蚱蜢~”
成渊重新绑好黑布,嘴巴自信扬笑容,“哈哈,我这就套蚱蜢。”
如果这次在套中,这个男人就是不运气好,而是实力好。两边的男女看向成渊的眼神充满了佩服。
竹圈落下。
稳稳的套住蚱蜢。
老板喊道:“又套中,蚱蜢一只。”
身后人群里突然挤进来几个人,似乎想要挤到前面,还有个头上包着黑布的人,打扮很怪异。
几个侍卫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
这种人多的地方,挤来挤去很正常的。
成渊眼睛蒙着黑布,对身侧的咸宁笑道:“我还有圈,要什么?”
咸宁道:“你随便套,我不要了。”
话音刚落,她注意到身后的人群里露出一双眼睛。
这个人是那个奇怪的和尚……咸宁看过去,那和尚袖子里亮出匕首,便朝着面对人群,背对摊子的成渊腹部刺过去。
咸宁瞳孔变大,脑袋空白便转身挡了上去。
成渊感觉脸上湿湿的,咸宁抱着自己,便拉下黑布去看。
只见人群里那人手上拿了把刀,在咸宁后背捅了一刀,她便软软的滑了下去。
那人看到没刺中,又照着成渊刺过来时,成渊脚踢向那人手腕,将他手中的刀踢掉。
“啊——杀人啦。”人群中立嘶喊了起来,混乱扩散,摊子被撞翻,人乱哄哄的。
几个侍卫拨开人群,冲到成渊他们身边。
成渊看了那人一眼,急而短的对侍卫说了句:“抓住他!”
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的同党过来后,立刻回按住咸宁背后的那个伤口。
咸宁此时眼中有了泪光,平平无奇的脸皱着,抿着双唇道:“狗男人,我好疼。”
背后伤口不知深浅,成渊立刻将她抱起,朝着最近的国公府而去。
必须立刻离开,免得二次受伤,回到国公府才最安全。
他抱着咸宁使劲儿跑着,从来没有觉得国公府这么远。
“殿下,没事的,很快就到了。”
“狗男人,好疼~”她双手紧紧攥着成渊的衣袖,指尖都在泛白。
那人要刺的是自己,结果刺中了咸宁,明天朱棣要是知道自己宝贝女儿因自己遇刺,后果难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