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男生女相,若是乍一看,还真与红衣少女有些相似,但要是细看,就能看出,他的眉眼微平,远不如红衣少女那样张扬,他生就一双清水样的眼睛,鼻梁犹如冰刻,嘴角微微上扬,不笑面上也显得温和。
聂人犀勾了勾唇,这便是殷家姐弟?听说殷家进京的那八辆马车中全是木箱,那木箱之中全是古董金银,也不知马上开始的拍卖,是否会因为他们的到来,拍价高出一翻?
聂人犀骨子的商人血脉蠢蠢欲动,他抬手收了折扇,轻拍桌案上的一块紫檀木块,刹那间场内安静下来。
他浅笑着环视众人,“今日听闲楼将推出三件拍品,还是按往日的规矩,价高者得。”
聂人犀招手,有小厮端着一个被白色罗帕盖着的东西走上圆台,放到了桌案上,他轻轻将罗帕掀开,又对着众人微笑,而后将那托盘举起,对着场内展示,“第一件,东陵玉莲。起拍价,三百两银子。”
托盘上是一块用东陵玉雕琢而成的盛放的莲花,远看便浑厚又通透,成色极佳。
八方座上马上有人出价,“三百五十两!”
小二也立马跟着报价:“上京吴尚书府,出价三百五十两——”
“四百两!”
“北三室,上京花神阁季家,出价四百两——”
“四百五十两!”
“东二室,上京周参军府,出价四百五十两——”
“五百两!”
“白州魏家,出价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
厅内的报价此起彼伏,南一室里玉如意扶额望向殷罗,“你想要吗?东陵玉,莲花。”
殷罗不感兴趣,“我叫殷荷澜,不叫殷莲澜。”
玉如意点了点头,却突然报价,“八百两——”
小二马上高呼:“南一室,上京殷府,出价八百两——”
殷罗皱眉看向玉如意,“你是不是傻子?刚人家才出到六百两,别人抬价都是五十两,你一抬二百两?”她顿了顿,很不理解,“而且就这种成色的东陵玉,你不是有座压财山?拍这做什么?”
玉如意不怀好意地笑了,“方才问你,你既说不要,我自然也没打算要咯,不过来都来了,总要玩玩的,就当帮听闲楼抬个价了。”
场上寂静了一瞬,北三室的人又报了价:“九百两!”
“北三室,上京花神阁季家,出价九百两——”
玉如意呼出一口气,“一千两——”
“南一室,上京殷府,出价一千两——”
厅中八方座上已经有人朝他们看过来,议论声越发大了,“这就是三日前刚到上京的殷府?”
“可真是大手笔啊……”
“就是,这一块东陵玉,竟然出价一千两!”
“……”
玉如意换了个茶杯继续喝茶,全当没听见这些话语。
恰在此时,北三室又出了价:“一千二百两!”
小二激动报价,声音都有些颤抖,“北三室,上京花神阁季家,出价一千二百两——”
议论声中的主角又成了季家,“这花神阁季家是要干什么?”
“是啊,这季家在上京虽然算得上是有名的富商,但也不至于花这么多买块玉吧?”
“或许人季家是不蒸馒头争口气呢?”
殷罗听到这些弯了弯眉眼,嘴角勾起兴味:“我怎么不知道,这季家什么时候惹到六公子了,你竟如此逼人家?”
玉如意冷哼一声,“惹到我的是花神阁,去年冬日,我好不容易从东海找到了一批珍珠,打算买来给玉钗阁做花簪点缀,谁知道竟然被这花神阁截了胡,他们要将这批珍珠磨碎做成脂粉!害的我白给东海那商铺付了定银,足足三百两呢!”玉如意喝了口茶润了润因生气发干的喉咙,朝殷罗笑了笑,“今日有了机会,我必要给他们添堵!阿姐不知,这花神阁里有三十六柜台,分别以花命名,听闻月底便是那莲掌柜的生辰了。我猜,今日来拍卖的是季家的小辈,是打定主意要将这东陵玉莲带回去给莲掌柜做生辰贺礼的。”
玉如意笑得双眼微眯,“若是这莲掌柜知道,他们是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拍到的这东陵玉,还有没有过生辰的心了……”
殷罗撇嘴,若比起阴损小气,她认识的人里,还真没有一个能比得过玉如意的……
圆台上的聂人犀朝两人看过来,眼含笑意。看来,他刚才想的没有错,这殷家姐弟果然将这块东陵玉抬得超过了原本的市价……
拍卖场内长时间的静寂后,聂人犀体面的笑着拿起紫檀木拍了一下桌案,“第一件拍品,由花神阁季家拍得,拍价一千二百两白银。”
小二很快端上了第二件拍品,聂人犀掀开罗帕,向众人介绍着:“第二件拍品,融血银盏。起拍价,五百两银子。”
那是一盏纯银做成的六棱药盏,上面有些鲜红的暗纹,在光照下隐隐涌动。
“融血银盏?!竟然在听闲楼?!”
“是那个能疗伤祛毒的药盏吗?”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