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泉山盗,你不觉得,那群蠢物从北辽赶来,只是为了能在大梁安家,这行为很不值当吗?”万若檀不回答泉山盗的问题,只是兀自又添一新问。
泉山盗低了低头,“属下不敢评判。”她怕说了什么不利索的话惹得面前人发怒。
“其实想想,北辽也挺好的,”万若檀笑了声,转身向翠州城内走去,那狮子也扭了头,缓缓跟在他身后,“不去了,我们就在城里客栈,看着那些蠢物被打下来。”
“主子,您与那长林崖三掌教认识?”
“何止是认识啊。”万若檀瞥了泉山盗一眼,“我们还并肩作战过,想不到吧?”
泉山盗面露惊讶,“竟有此事?”
“当年海砚山雪崩,山上刀圣出关,我恰好路过那处,”万若檀微微眯眼,回想着那时的场面,“听说那刀圣已然迈入半步仙界,故此脾气大的很。他将雪崩的事情怪在了那天去海砚山的人身上……硬要与我们一战。”
“我们?”泉山盗注意到这个点,又问:“除了您和殷罗子,还有别人?”
“是啊,还有一骑着蛟龙的黑衣少年,是她的同伴,听说是仙道宫的人,另外,还有一头被殷罗救下的白狼,”他嗤笑一声,望向身旁的狮子,“在北辽时,我曾听人说,虎狼狮子都是野兽,冷血无情,养不熟的,可我养了它八年了。它还在战场上救过我。那时候,见殷罗飞身上到半山腰,将那奄奄一息的白狼救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这人挺特别的。”
泉山盗颔首,应和道:“她肯为了那头狼冒险,也算难得。”
万若檀轻轻点头,“而且啊,她长得很像北辽皇宫里的一位贵人。”万若檀说完这话,便扯开了话题,他看了一眼泉山盗,“她没废了你武功吧?”
“没有。”泉山盗摇头,“她那日并没打算杀我,自然没下狠手。”
“那就好,说说吧,查出什么来了?”万若檀这才切入正题。
泉山盗在他身后禀报着:“那抚烛僧来大梁,似乎与那些江湖门派的目的并不相同,他现在已经到了翠州城的风杨客栈,但还没听说,他从谁手上抢走了攒英请柬。”她皱眉,试探问着:“有没有可能,他并非为攒英宴会前来,也并没打算从大梁安家扎根?毕竟他武功那般高强,只要他愿意,呆在何处都没人敢赶他,这般是不是有些……舍近求远的意味了?”
“谁知道呢?北辽人的脑子,长得都奇怪。”连带着他,被北辽刀客打伤之后就跑去了南夏,想见见自己的老对手南夏摄政王池临静,结果又被天下第一尚越引给拦住……便有了如今的景象,救下了泉山盗兄妹,在大梁四处飘荡。
泉山盗不敢搭话。
“走了,去那风杨客栈,我还真想见见那抚烛僧是个怎样的人物。”
入夜,长林崖金塔,十九层。
孟清月一层一层走上塔顶,玉如意和殷罗早就在窗台边站着,听到他的脚步,殷罗先朝他看过来。
玉如意还在用手指勾勒着天上星图,上天鉴圣物玉合卷轴在他眼前缓缓展开,泛着微妙的白色光芒。
“你们一个,要去上京查探旧案,一个要去上京等人。”孟清月轻笑着,走到他们身边,“现在怎么样?有些眉目吗?”
殷罗摇头道:“在上京什么都没查到,到了林城却见到了行王令,十三年前的事情,可能没我当时想的那么简单,”她浅笑着看向孟清月,又说:“那位闵银姑娘还曾潜入大理寺为我盗取旧案卷宗,结果展开却是空的。连崇文帝都刻意隐瞒,我怕是短时间内查不明白了。”
孟清月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评价道:“她身为皇族人,还能为你去盗取卷宗,想来是个可交的朋友。”
殷罗挑了挑眉,“你知道?”
此时玉如意也开了口,“大姐常年闭关,二哥帮她看管着敬竹门,这敬竹门中掌握天下情报,也就相当于这天下没有二哥不知道的事,你怎么还这么问?”
殷罗瞥了他一眼,“好好观你的星。”她看向孟清月,“你不是一贯讨厌跟皇族人来往吗?怎么知道她的身份还给她发了请柬?”殷罗抱胸,等着看戏。
孟清月笑着说:“她没有以公主身份与我相处,我便全当不知道。更何况,她与皇族中那些人好似也不一样。”
殷罗眯了眯眼,觉得孟清月这老好人的性格还真是方便明昉行事了,于是她转眸又回眸,问向孟清月:“还真是好奇,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孟清月想了想,回答:“也算是机缘巧合,当时她好像住在翠州城中的闵家,我到城中的风杨客栈去接一位从山南赶过来的朋友,一进门,就看见她自己被一群人围在桌前,为首的那男子是翠州城中出名的纨绔,仗着家里有些银钱就总是在翠州城里为非作歹,他那时候在轻薄闵姑娘,你是知道的,我很看不惯这种事情,就难得的管了一遭。随后将她送回了闵家,这般就相识了,后来闵家找我们押了一次镖,结算银两的时候她上门了,聊了一会儿,便有些熟络了。”
“你还会跟人主动聊天?”殷罗皱了皱眉,“你不正常。”
孟清月摇了摇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