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地字牢房这边。
徐揽云在赶往地牢途中接到了驻守尹家的大理寺案探加急传信,说是仵作尸检的初步结果已出现,请她速回尹家协助徐三津,整理记录尹家二十三口人的死因。
她一贯是个查案脑子,甫一听说这消息,便立刻转手吩咐了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亲信徐纯将桑葚花糕给殷罗送进地牢里,她自己则先一步策马奔去尹家府邸。
徐纯简单解释过后,在狱卒的帮助下打开了牢门,把桑葚花糕给了殷罗,也拱手离去。
殷罗目送徐纯与狱卒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心里暗道:不得不说,大理寺的人办事就是既快速又有效率。先拿徐揽云来说吧,他们昨夜间被关到这里,她今晨便来探望了,探望期间殷罗提了一嘴玉如意爱吃这桑葚花糕,她下午还不到饭点就送到了。隔着花布袋子摸尚且还是热乎的,定是刚在听闲楼中做好拿来的。再说这来送糕点的这玄青色衣袍的护卫,他真是一句没用的话都不多说,解释一句自己的主子因要事被召回他来代送,而后抬脚就走。
如果玉如意的话能这么少,她便知足了。
“阿姐,不是徐二小姐亲自送来的啊?我怎么听到的是个男子的声音?我劝你还是别吃了,省得点心里被人投了毒,咱在这地牢人生地不熟的,若是真中了毒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只能等死!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被如此潦草毒死!我还指望你带我杀出去呢!本公子一个时辰可都待不下去了!啊妈啊……这鬼地方怎么还有真的钱串子啊?”
殷罗听着略显嘈杂的喊叫,颇为无语地扶额,打量一眼手中绑在一起的四包桑葚花糕,这其中有三包用了黑线缠绕,只最后一包与众不同些,是用了深暗红色偏黑的线。
“倒是会为我取巧,省得我一包一包找看再浪费了。”
她将这包拆开,抬手捏了捏第一个桑葚花糕,毫无发现又捏了捏第二个。
很快,第二个花糕在她指腹挤压下破裂,一铜质的信管混在馅料里溢出来,她抬眼观望走廊,见没人利索地拔开信管,取出字条展开。
入眼处是极眼熟的字体,池临静写字笔锋很重,不似软笔勾勒,反像是剑刻,一笔一划中自有文人墨客不多见的潇洒,却也不失端庄秀丽。这次,他只写了两个字——
等我。
大梁,皇宫,宿龙殿。
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合眼的梅承庭拖着下一秒就会睡着的身体走进殿中时,崇文帝正倚靠在龙椅上,皱眉同探鸽老人谈话。那探鸽老人头发还是那么雪白,但好像长了许多,此时他半跪在地,头发堪堪垂在殿内地毯上受风微晃,看得梅承庭更困了。
“啊哈……”一个哈欠猝不及防的出场,吸引崇文帝与探鸽老人朝他看过来。
“梅爱卿,辛苦了。”崇文帝抬了抬手,招呼暗卫鸿旸为他添一把椅子后,转眸回望探鸽老人:“探鸽,你接着禀报你的。老梅听着也无妨。”
梅承庭坐下前没忘拱手行礼,“谢陛下赐座。”坐下却又打了个哈欠。
探鸽老人应声,接着方才的话头继续道:“属下查探出的东西虽不算多,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行府长史的死应该同朝中其他的官员无关。因这行府长史尹邈,早在一个月前便离京去东北三城暗访官道水运,至今一直未参早朝,难与其他官员发生冲突。陛下派去潜伏在各官员府邸的鸿字辈探子也都有送来消息,未见有任何风声。且这行府长史在朝中一向清廉,不结党营私也不拉帮结派,是以只与那税府长史张康关系还算亲近些。一个对众人无害还勤恳踏实的行府长史,众人没有必要下此杀手。这是属下的看法。”
崇文帝微颔首,嘴唇微动,“老梅,你怎么看啊?”
梅承庭克制住自己想打哈欠的欲望,咽了口唾沫回:“臣觉得探鸽老人说的很有道理。”
崇文帝不答此话,又问向探鸽老人:“既如此,你可派人去东北三城查了?查查尹邈生前最后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他都去过何地、有没有和人发生过冲突,诸如此类的,该查的一条都不要放过!”
探鸽老人点头,“回陛下,已经在查了,但目前没有可疑之处,还需再等等。”
崇文帝沉沉“嗯”了一声后看向梅承庭,“老梅啊,你急匆匆进宫,带来什么新线索了?”
梅承庭深呼吸,先是看了崇文帝一眼,又看向探鸽老人,目光在他们两人面上转了一圈,他垂下眼帘,微微作揖,道:“臣此番进宫,是有两件事。其一,事关尹家惨案,派去的仵作经过初步尸检结论。那尹家除尹邈外的二十二口人,皆中了闭声花之毒,死前已经聋哑。”
“这就是凶手行凶虐杀,却无一人发出呼喊的原因?”探鸽老人皱眉,攥了攥拳,“当真是有所准备,可未免太过于残忍了!”
崇文帝闻言也皱眉,思绪在眼见流转,却没有多做评价此事,而是问:“朕要是没记错的话,闭声花在民间是不流通的吧?”
“是。闭声花乃是我大梁国禁药,因其毒性过于生猛,提炼只一滴便能导致常人聋哑,终生不治。臣已派出安泰司探子,在大梁境内专查这走私贩卖闭声花的源头,估摸着明日午时前就会结果。”梅承庭说到这,特意抬眼观摩了一下崇文帝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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