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我作为母亲,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个孩子饿死...”
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
她每天都是起大早买了猪肉就回家剁馅,这天早上也是如此。
那时候天都还没亮,外面还飘着雪花,风一吹,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
她住的房子在一楼,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就在一楼院落搭了个棚,方便她做菜,她为了不打扰别人,每次都轻手轻脚的。
第246章包子里的手指03】
伴随着“剁剁剁”的剁肉声中,一股奇怪的味道传到她鼻子里。
因为是孤儿寡母,萧烟平时很谨慎,察觉到不对劲,她当即拿着菜刀悄悄走了出去。
打开厨房门,回到卧室,看到有个男人正在弯腰翻抽屉,他的背上,背着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并不好。
他的脸颊微红,呼吸都好像没有了。
男人似乎察觉到一股探究的视线,猛地转头,看到萧烟举着菜刀站在门口。
他吓得连连后退,咣当一声,撞翻了两张椅子。
这么大的动静,背后的孩子也没点动静,这让萧烟越发觉得奇怪。
“我...”
“你孩子生病了?”
男子一听,眼泪湿了眼眶,木讷的点点头:“我...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才上门的,我就想找一两块钱给孩子看病,等我赚了钱,我一定还你。”
“一两块不够吧?”
萧烟不信他的话,以为孩子就是她的工具,为了被人发现时好卖惨,所以听到他说一两块的时候,直接嘲讽了过去。
“够了的。”
男人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里面是一分两分,一毛两毛,一块:“我...我赚了钱,卖了工分,但是还是少了一块二,我...我...”
他看着她没有动,跪下来对着她猛磕头:“大妹纸,求求你救救我家狗娃,求求你!”
萧烟最终不忍心,还是给了他两块钱,还给他塞了几块桃酥。
男人匆匆离去,她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回到厨房剁馅。
一小时后,他孤身一人折返了回来,把剩下的八毛还给了她,还给她写了欠条。
“照你这么说,他应该是要感谢你才对,为什么要害你?”
萧烟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他...断指明志吧。”
“???”
说起这,萧烟都觉得可笑。
男人帮着她烧火,顺便说了自己的事情。
他啊,叫刘三沟,在村里是种地一把手,偶尔就喝酒一点小爱好,只是这年头,种地的都不富有,再加上家里没分家,日子更是紧巴巴的。
他媳妇生娃的时候,因为难产就走了,结果到了这孩子,也差点走了。
看两人还不明白,她解释道:“他是家中长子,从小父母就教育他,要扛起这个家的责任,底下的几个弟弟妹妹被教养的特别自私,吸附着他的血。”
“他跟你说的?”
“他只是问我,如何让弟弟妹妹愿意下地干活,上面的是我分析出来的。”
断手指的时候,她其实没看到,只听到一声细小的闷哼,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他跟自己说,他一定会分家的,这才看到他捂着自己的小手指。
“我当时都吓傻了,只能找东西给他包扎,他走的时候,我以为带走了,谁知道居然掉到了馅料里面,又加上今天时间有点赶了,所以...”
陈颂看向姜时,发现她点了点头,忍不住最近抽搐,这个萧烟,今儿个也是倒霉到家了,被人偷东西不说,还在她那砍手指,还连累她。
李霁初瞪大了眼睛:“不是,他都那样害你了,你还替他说话啊。”
萧烟摇了摇头:“我没有替他说话,我是想,我晚一点说,那他孩子退了烧他也能安心...”
“你倒是好心,她都这么连累你了。”
“等你们放了我,大家就知道了。”
“你想的是不是太少了点...”
李霁初都得佩服这个萧烟了,妥妥的大好人啊,人家连累了她,居然还帮人着想。
这时候在外走访的赵敬田跟孙伟铭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来找陈颂:“有个叫刘三沟,他说断指是他的,跟萧老板没关系,她没有杀人...”
刘三沟是个彻彻底底的二愣子,轴得很,在医院照顾孩子的时候听到包子铺吃出了人手指的事情,连忙跑去找萧老板。
这事之后,萧烟把包子生意关了,一来是做因为有了手指事件,生意肯定是会有所下降,二来,她想趁机转行了做红白喜事上的大厨。
陈颂的话,让她想到自己还未能证明自己。
刘三沟村里还真有个做席面的大厨,他把人介绍给了萧烟做了师傅。
接下去的半年,萧烟都在跟着这名师傅做席面,日子好了,结婚就讲究派头,八大碗是必须的。
一年后,她就能独当一面了,开始个人承接席面,后来直接被一家香江富豪开的酒楼挖过去做了婚宴主厨,还上了报纸。
从卖包子走出来的刘家菜传人——萧烟。
她的照片传遍祖国各地,自然包括她的老家,萧父看着扶不起的小儿子,心如刀绞,可悔恨为时已晚。
十二月,国内第一个刑侦专业成立,陈颂带着李霁初去上课了,公安局先有姜时看着,赵敬田跟孙伟铭听从她的指挥。
这不,三人又一次出现了。
有人去上坟山上坟,发现在一座无名墓碑前跪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轻轻一碰,就往边上倒。
“啊——死了人!”
第247章坟山的尸体01】
“这下雪天还得出来,冻死个人。”
赵敬田坐在车后座,冷得直哈气,嘴里的怨言不断地往外蹦。
孙伟铭也跟着点头附和:“这人也真是,大冬天的好好的上什么坟。”
姜时望着车窗外飘着的大雪,听着两人的话,冰冷的话语脱口而出:“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不该说不知道吗?”
两人脸色腾的一下变得通红,默默对视一眼,不敢再多说话,只是眼神里的不悦都快溢出来了。
坟山是墓园,不少人死后都葬在此地。
三人赶到的时候,发现尸体那家人躲在守墓人的小木屋里,尸体依旧躺在那,无人敢动,也无人想动。
好在守墓人给了对方一点体面,把自己的床单盖在了他身上。
床单掀开后,就看到冻得硬邦邦的尸体。
赵敬田跟孙伟铭发现他不着一物,扭头怪异地对姜时道:“姜队,他没穿衣服,你还是没出嫁的姑娘,不合适。”
“谢谢你们为我考虑,但是我们做警察的如果都介意这些,请问还如何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