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明明是平铺直述的说这些话,可越说越让杨香椿觉得冰冷,一阵冷风吹过,打打了一个哆嗦,恍惚间看到了那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人,她表情木讷,歪着脑袋,一遍一遍地闻着自己:“为什么害我?!为什么!!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杨香椿被吓得瑟瑟发抖,手腕上的铁链发出哐当的声音:“走开!走开!!”
她的反应,姜时看在眼里,只是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杨香椿,你的报应来了...”
“不!!”
杨香椿眼睁睁看着那人飘到自己面前,血肉模糊,舌头伸长:“不是我害你的,你去找傅站长啊,是他,是他!”
“跟我什么关系,我只是跟吴永兴结婚而已,你不一样,你还跟有夫之妇搂搂抱抱,不要脸的明明是你...是你!!”
指责别人,永远都是最轻松的,杨香椿好似找到了发泄口一样,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盯着那半透明的人影:“是你勾引我丈夫的,你还有脸来找我,你...”
姜时不耐烦的敲了一下桌子:“杨香椿,谎话说一百次就成真了?没骗过别人,结果把自己骗过去了?吴永兴跟你成婚后,怕连累阿音,可都是躲得远远地,唯一一次还是阿音存了死志,她父母担忧上门找他去开解的,他只是把人从绳子上救下来,你全都知道,不是吗?”
杨香椿瞳孔缩了缩,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怎么会都不知道,不可能啊...
“吴永兴死了,你知道吗?”
“死了?不可能的啊...他怎么会死呢?不可能的啊...”
“因为你们,他的父母死了,他的阿音死了,他没有出路,冻死在阿音的坟头,因为失温症,死前自己把衣服脱得精光,可他自觉对不起阿音,一直到底都跪在那。”
杨香椿捂着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终于鼓足勇气望向那道身影,过往的一切都涌上心头,嘴巴张张合合,最终交代了一切。
“我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她跟吴永兴在整条街都很出名,两人从小感情就好,一个个都夸他们是金童玉女,我啊就不一样了...”
杨香椿跟阿音一比,有着截然相反的人生,她的父母不疼爱她,嫁了人没到半年,丈夫因为喝醉酒吐了,没及时发现,直接窒息死了。
她丈夫是粮站的人,傅站长当时来过一次,看到她就上了心,趁着她殓葬丈夫的时候,摸上了床。
一旁的孙伟铭气得眼睛都瞪直了:“你没告他?”
“告?我公公还在粮站,而且当初他都看到了。”
“靠!”
孙伟铭是气得爆粗口,这都是什么烂人啊。
杨香椿好像没听到一样,她早就麻木了,有一就有二,她彻底成为了傅站长在外的情人。
“后来啊,他跟我说要给我找一个好人家,我才知道吴永兴得罪了他。”
“你还答应了?”
孙伟铭觉得这个杨香椿有病,自己都是受害者,还帮着人去害别人。
“为什么不?吴永兴在那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我嫁给他反正不会亏。”
杨香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得意。
“你看到吴永兴跟阿音那么痛苦,就没点愧疚?”
“愧疚?不,没有,我看到只觉得痛快,凭什么好事都是别人的,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
只是杨香椿自己也没料到,嫁给吴永兴,是这辈子过得最舒服的日子。
虽然他不待见自己,恨自己,可吴家对她还是不错的,不缺她吃,不缺她穿,甚至工资也会给她一半,只是这个男人拒绝跟自己发生关系,他每天都很痛苦的呆在书房。
后来知道傅站长要对阿音动手,她别提多开心,以为这样,吴永兴就能跟自己好好过日子,可谁想到...
“你有病吧,你想跟吴永兴过好日子,结果把那个劳什子站长带回吴家,气死了他的父母,你这般算计他,凭什么要他跟你好好过日子。”
孙伟铭看傻子一样看着杨香椿,这人脑子里装的啥啊,有病,真的有病。
杨香椿被他嫌恶的眼神烫了一下,吴永兴当初也是这般瞧着自己,她低下头避开了视线,才开口:“我...我无论怎么道歉讨饶,他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只是她也没想到,会害死吴家两老...
第251章坟山的尸体05】
孙伟铭跟姜时从审讯室出来,气得半死,恰逢赵敬田买了炸酱面过来,一把将人拉了过来:“老赵,等下你去跟姜队审讯那个破站长。”
“你怎么满脸怒气?”
“别说了,那杨寡妇有病,真的有病,我就没见过这种人。”
赵敬田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最后还是把饭盒递给姜时:“老大说让我给你买饭,你先吃。”
孙伟铭眯了眯眼。指了指自己:“我的呢?”
“老大没说。”
“......”
原本还生闷气的姜时看到手中的饭盒,心里一暖,道了声谢后,就去陈颂办公室一边吃一边给他打电话了。
孙伟铭跟赵敬田则在嘀咕杨寡妇的事情,听到全委后,赵敬田都惊呆了:“好不要脸一女的,她脑子没病吧?”
“有病啊!不过姜队说她大概率是被那个傅站长洗脑了。”
“还能这么洗?”
“读书少,见识少,爹不疼娘不爱,老公早死,公婆买了她,看到那阿音有人疼有人爱,心生妒忌,有人一鼓吹,就...”
“嘶~看来不管男女,枕边风都要命啊。”
那边的陈颂跟李霁初上完课,就接到电话,听到姜时传来闷闷的声音,心里一沉:“小时,你心情不好?”
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看着饭盒里的炸酱面都兴致缺缺。
陈颂闻言长长呼出一口气:“小时,我发现你共情能力有点强。”
“你是说感同身受吗?”
“嗯。”
“大概是,不能感同身受就无法真切得知对方的痛苦,大概是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时时刻刻保留悲悯仁爱之心,关爱世间万物,关爱弱小生命,如果是这样,会不会责任太重?”
“不会,入门之时,我们都做好了为苍生献祭自己的准备。”
陈颂哑口无语,他完全没想到她背后的责任会如此之大,两人说会话,就挂断了电话。
姜时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另一边的那人则陷入了沉默。
吃完饭,她就让赵敬田去休息了,孙伟铭留在警局值班。
直到晚上一点多,她才精神饱满的开始审讯傅站长了。
赵敬田站在那是嘴角直抽抽,这姜队还真的狗,谁家好警察这么干啊!!
傅站长四十多岁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