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书,你把这些新品糖糕带回去给伯父伯母尝尝,若是好吃,你直接派人来铺子里拿就行,要多少管够。”
一句话把沈锦书逗笑了,瞧着李幼初财大气粗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李幼初看着掌柜原路送了沈锦书出去,便收拾心情,若无其事地下了楼。
一路上她心里很忐忑。
到了颜如玉,看到水墨提着几个大盒子,站在门口,向她挥手,这才放下心来。
李幼初招手让她上了马车,还大声夸她给自己挑选的胭脂衬得肤色更明艳了。
水墨上了车便一脸凝重,看着李幼初摇了摇头,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回说。
李幼初点头,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些盯梢的人,果然,和来的时候一样多了。
到了侯府之后,李幼初先回了闲月阁。
而寿安堂里,老太太派去跟踪李幼初的人和江福,先后来禀报情况。
盯梢的人直接回道,“老太太,夫人去买糖糕,半路上经过东门楼街,看到有个胭脂铺,夫人便说侯爷快回来了,想着买几盒胭脂回来用,便打发水墨去挑选,夫人没下车,直接去了糖糕铺子。”
“发现异常没有?”
盯梢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要说异常,便是那水墨姑娘豪气得很。去了胭脂铺子,便直接扔给掌柜的十两银子,说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她家主子有钱,掌柜的眼珠都直了,便把她领上了二楼,她也在里面待了两刻钟左右。她出来后,奴才进去问了,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是买胭脂的。”
“行了,这趟差你办得漂亮,今日不用过来当差了,回去歇着吧。”
老太太手里搓着佛珠,闭上了眼睛,连李幼初的丫鬟都能随便扔出十两银子,她得多有钱啊,想到这,便恨不能把李幼初的库房钥匙,快点划拉到自己手里。
盯梢的刚走,江福就来了。
老太太问江福,“她真的只是待在糖糕铺子里?有没有出来?”
江福道,“老奴就守在铺子门口,夫人只待了两刻多钟便出来了,还提着一些新的糖糕,说是孝敬老太太的。”
“不是说,她的丫头还去了胭脂铺吗?”
“是,路上经过东门楼街,夫人身边的水墨看到有个胭脂铺,夫人便说侯爷快回来了,想着买几盒胭脂回来用,便打发水墨去挑选,夫人没下车。回来的时候,又一道捎回来的。”
这么一说便对上了,老太太发现李幼初出门一切正常,便彻底放了心。
看来李幼初没她想的那么聪明,这就意味着,她会更顺利地得到她的嫁妆和李家家产。想想就忍不住仰天长笑。
晚上,还特意加了两个菜。
闲月阁。
李幼初先派鸳鸯把糕点和胭脂送到各房,再将房里人都支走,等水墨说她跟踪的情况。
水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她先去了颜如玉二楼雅间,拿银子让掌柜的给挑好了胭脂,又拿银子封了掌柜的口,从后门出去跟上了齐怜容的婢女蜜桃。
齐怜容的婢女蜜桃穿过东门楼街,拐进了街后的桂花里巷,她还很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
吓得水墨赶紧藏到巷子转角处,紧张地抚着胸口。
水墨跟着她七拐八弯,停在一座四进的院落门前。
水墨连忙藏起来,不多时便听到蜜桃敲门的声音。
“姑娘,是我,开门吧。”
随后,竟是一个男人开的门,水墨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胭脂买到了吗?”
水墨大惊,忙小心地探头去看,竟然看到了——江世简的身影。
随即又一道清丽的声音传了出来,“侯爷,怜容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疼惜。”
这不是那个欺骗李幼初,说舅舅家有急事的齐怜容又是谁?
水墨简直气炸了,怕再留下来听,她会做出一些难以自控的举动,只好快马加鞭赶回了颜如玉。
水墨走后,桂花里巷这边却还在继续。
江世简看着眼前一身锦绣白裙的清丽身影,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声音温柔的滴水,“进去试试胭脂合不合适。”
齐怜容点头进了内室,再出来时,那张白皙娇弱的小脸更加精致可人。
江世简更加移不开眼,嘘寒问暖,“你跟着我去铜河一路受苦了,今日回来的急,你且暂时住在这里,以后不喜欢了,我再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齐怜容娇羞一笑,“侯爷对我这样好,怜容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说着话,眉目间又沾染了一丝愁容,“若是让幼初知道了,不知她会不会生我的气。”
李幼初是江世简明媒正娶的侯夫人,也是她自幼的手帕交,这话便是借着李幼初,试探江世简对她的态度了。
当初她能当机立断,在李幼初成亲当晚,钻进装着赈灾物品的马车里,偷偷跟着江世简去铜河。半路又故意露面,引起江世简关注。虽当时被他斥责太大胆了些,但他还是帮着她隐瞒身份,一路带她在身边悉心照料。
她赌江世简是在乎她的,此行虽受了些苦,但却抢在李幼初前面,占据了江世简的心房。
她算计这么多,为的就是回京这一天。
果然,将她安置在这座四进大宅子里,出手这么大方,定是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