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初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冷笑,这才几日他便这般护着齐怜容了。
上一世,她一直以为江世简是回京后才与齐怜容勾搭成奸。可如今,想起她成亲当日,挽留齐怜容住在侯府,她言辞闪烁,着急忙慌便告辞了。
齐怜容应该是当晚便跟着江世简去了铜河,真是好心机。
李幼初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侯爷还知道她是我的手帕交?侯爷怎的比我还关心她?关心她比关心我这个夫人还多,分别月余,一进门便为了她劈头盖脸责备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夫人。”
江世简被她刺的哑口无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在李幼初面前露了太多破绽。
毕竟他回京之后,是第一次回府,李幼初并不知道他与齐怜容的事。他这样急着责问,反而无利于靠李幼初的嫁妆,振兴侯府的大计,若被母亲知道了,再牵扯出怜容,反而会坏事。
江世简捏了捏拳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再说出的话,已是打了好几个弯儿,“当然你才是我夫人了,我是见怜容一个人来为你送亲,她无依无靠的,这才让她暂住在桂花里巷,也是怕别人知道了,诟病夫人嫁入侯府,不讲昔日姐妹情分。”
“侯爷倒是菩萨心肠,她来时我便挽留她住在侯府,是她自己非要急着走。如今没地方住,她怎的不来投奔我,反倒去找侯爷帮忙?莫不是她与侯爷比我还亲?还有,你把她安排在我的陪嫁宅子里,我怎么不知道?”
“如此说来,你便是为着她求了我,没求你,你才故意卖了宅子?”
自然是故意的。
李幼初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我说了,我并不知道齐怜容住在桂花里巷,我卖宅子,是因为我接了江南水绣的订单,需要从江南运货过来,这批货量太大,买货需要二十万货银,我暂时匀不出那么多现银,没办法,这才卖宅子。”
“这事母亲也是知道的,你若不信,便去问她。”
“若不是你瞒着我将齐怜容安排在桂花里巷,也不会惹出今日这样的误会。”
“如今我倒想问,侯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不问家中发生了何事,倒先来质问我卖宅子,赶走齐怜容。侯爷这是何意?”
江世简一惊,李幼初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起来?她以往见了他,不都很温顺吗,如今拿话呛他,竟让他招架不住,他连忙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他可不敢说,他在桂花里巷和齐怜容厮混了几日,一直没回府。
心中不自然,便找理由道,“我也是这么一问,我回来,还没去向母亲请安,请过安再过来看夫人吧。”
江世简落荒而逃,想开口让李幼初再拿出银子,给齐怜容买宅子的事,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江世简一走,水墨便从外面进来,见李幼初脸上没有不高兴,才神色平静道,“姑娘,听说二房那边吵起来了,二夫人摔了一套名贵茶具,还挠了二爷的脸。”
李幼初抿嘴一笑,问道,“可知因为什么?”
“奴婢听说,二夫人嘲讽二爷没出息,左不过就是为了银子呗,听说她娘家兄弟惹了一个大人物,娘家正水深火热呢。”
李幼初意味深长地一笑,“且等着吧,好戏很快就登场了。”
转而又吩咐丹青,“我这些嫁妆一直是你收着的,我都分门别类整理好了,你分批送到江南水绣,交给杨掌柜,他知道怎么处理。”
江世简快要到福寿堂时,他的随从连升跟了过来,他这才得知,李幼初不仅卖了桂花里巷的宅子,还卖了别的街巷的三处宅院,四个庄子和三个铺面,这才知道,她真是为了这批货才卖宅子。
如此,他倒是错怪她了。
福寿堂,老太太看着远行归来的江世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简哥儿回来了,这趟差办得顺利吗?可还辛苦?”
江世简挺直了腰背,颇有些骄傲道,“此行,我拼死救了齐王性命,圣上对儿子大加赞赏,已经定了要升我为显威将军。”
老太太闻言连声说好,“好,好,好!我简哥儿果然是有出息的,以后侯府在你手中,定会光耀如昔。”
江世简也点头称是。
母子二人都知道最近几年的局势,朝中未发生什么战事,如今的永宁侯府只是空有个名头而已,不比老侯爷在时荣耀,若是他只是一个无实权的侯爷,那这爵位传到他这代也就终止了。
莫说保证荣耀,就是府里的日子也将过不下去了。所以老太太便做主娶了李幼初,实在不行,到时候用银子助他一臂之力。
没想到江世简自己争气,办了铜河这一趟差,便荣升为从四品显威将军,不愧是江家的后代。
老太太一高兴,又想起李幼初很快就会为府里赚回十几万两银子,够几年花用了,便拉着江世简可劲地夸赞。
身旁的吴婆子是个会来事的,吉利话不要钱地往外冒。
一时让江世简也觉得自己似乎前途无量,心情又好起来。
最后还是老太太怕他一时失了分寸,才又多嘱咐了几句。
“简哥儿,你出发时太匆忙,未与幼初圆房,这一个月,她...在府里受了些委屈,前几日,被你妹妹不小心推到湖里,还染了风寒,最近还忙着与江南水绣做生意,为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