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怜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以为江世简是为了她才买的这套宅子,不成想没住两天,就被人赶出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派个婆子,去给侯爷送信。”
“侯爷?哪家的侯爷?是想让你那奸夫来救你吧?没门!今天我们就要你给我们公子偿命!”
两名彪形大汉往那一站,立马断了婆子去报信的意图。
双方人马又拉扯起来。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胆大心细之人顺着线索猜测,那奸夫是哪家的侯爷。
等那四个莫名其妙的人闹够走了时,齐怜容已是形容狼狈,一身雪白衣裙褶皱不堪,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一根白玉簪还歪歪斜斜插在头上,气喘吁吁,看着不像个正经女人。
蜜桃见她眼神空洞,便劝她:“姑娘,我们去侯府找李家小姐吧,她不知道你跟侯爷的事,应该不会不管咱们的。”
齐怜容闻言却嗤地一声笑了,“我现在去找她,是让她看我笑话吗?我现在应该等着侯爷来找我。我受了这么大委屈,就算要去侯府,也得侯爷亲自开口,我若自己去,那便失了颜面,跟那些上赶着贴男人的贱蹄子有什么区别?”
“那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大街上被人看笑话啊。”
“先去找个客栈吧。”
齐怜容在想,她回了京中没几天,怎么这么凑巧江南温家的人便找来了,难道温家那个病秧子真死了?
幸亏她当机立断,去岁李幼初与江世简定了亲,她便一狠心,跟着李幼初来了京城。
这些年温家帮了她不少,可那是他欠她的,他身子孱弱,拖累了她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即便是温家没出事,处在显赫时期,她也不可能嫁给那个病秧子。他死了,也是他命数已尽,跟她有什么关系。
若是她爹不出事,她便是圣上的妃子也做得,如今只能屈就做个侯夫人,已是受了委屈。
想到这,齐怜容又挺直了腰板。
李幼初坐在马车内,静静地看着齐怜容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指着鼻子骂,那副狼狈无奈的样子,心情大好。
“水墨,再拿上银子,去茶楼酒肆,找说书先生讲个故事给京中人听吧。”
吩咐完水墨,她又朝着暗处挥了挥手,有一个极其利索的女子身影迅速闪现。
此女长相不怎么好看,绿豆小眼,厚嘴唇,塌鼻梁下还有颗痣,手大脚大,胖胖的,总之整个人又短又粗。
虽然矮胖,但是却极其灵活,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如花。”
李幼初看到她,眼中不但没有厌恶之情,还有些惊喜,“你去附近最大的喜来客栈盯着齐怜容,后面我会安排你入侯府,跟在我身边。”
如花连忙点头应是,她嗓门太洪亮了,隔着马车,震得李幼初耳膜疼。
待她掀帘一看,如花早没了人影。
这边事一完,李幼初便回侯府去清点嫁妆了,赶紧把嫁妆都转移出去,因为不久后,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李幼初走后,江世简接到消息,快速赶到了客栈。
齐怜容正捏着帕子哭的委屈,江世简心疼坏了,上前连哄带抱,“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官府的人赶出来?”
江世简疑惑的脸上,带着一丝心疼,看样子他是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看着江世简的反应,齐怜容放下心来,当即嘤嘤哭着,扑到他怀里,委屈极了,“侯爷你可回来了,怜容...被官府的人赶出来,被吓得魂飞魄散...桂花里巷那套宅子,不是侯府的吗,怎会突然被卖了?”
江世简一听,满腔怒火,眉心蹙成一个疙瘩:“官府的人赶你,可说了为什么?”
难道是李幼初那个贱人报了官?可她应该不知道自己回来了,更不知道自己把齐怜容安排在了侯府,不大应该是她。
齐怜容不知道江世简所想,只顾哭泣,“官府的人只说宅子主人要卖宅子,牙行带买主去看宅子,几个婆子怕他们是骗子,便将人赶出去了,后来,应该是有人报了官,反把我赶出来了。”
“都是怜容命苦,做下如此对不起幼初的事,也没脸去侯府找幼初,可我在京城举目无亲,幸得侯爷照顾,如今被人赶出门,还连累了侯爷,不如侯爷就让我回江南吧。”
江世简一听这话,顿时面色不自然起来。
这宅子是李幼初的陪嫁,难道是李幼初知道他把齐怜容安置在这里,故意要卖宅子,将人赶出来?
可应该也不太对,他归京后,一直没回家,李幼初又怎会知道?
不行,他得让连升查查,是不是李幼初卖的宅子,今天的事情,到底是凑巧碰上,还是故意如此。
若是故意,那李幼初的心机也太深了。
为了逼他回侯府,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宅子是她的,不是她,谁有权利卖?
他越想越不安,便只好安慰齐怜容道,“容儿,看来我得回侯府去了。你便先安心在这住下,我会尽快再为你买处宅子,给你个交待。”
齐怜容只是哭,并不应声,她不敢让江世简知道江南温家来人闹的事情,心中祈求江世简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否则她不敢想江世简知道她有婚约的情况下,还跟他无媒苟合,会不会觉得她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