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初心里有气,丝毫没给二人留情面,把二人做下的事情,抖搂了个分明。
老太太是块老姜,自然知道是这不争气的二儿子不对,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看着江世淳的惨样,她心疼。
总不能为了个丫头,打主子板子吧。
老太太阴沉着脸,蹙着眉头,以长辈的威势压李幼初,语气不善,“幼初,不过是个丫头,她不也没什么事吗,总不能叫你二弟去给个丫头赔不是吧?再说,你看你弟弟也受了伤不是,这该问谁要交待?”
“赔不是?我确实不需要他去赔不是!”李幼初指挥着几个婆子,把那箱笼砰地扔到地上,半点不怕她,而且锋芒毕露。
“母亲看看吧,这箱子里装着我铺子里的账本和印信,丹青是各铺子里的对接人,我想请问二弟和弟妹,你们半路劫走了她,到底是为了人,还是为了我的铺子?母亲且看看吧,是不是应该让二弟给我个交待?”
老太太一听,江世淳两口子打着将李幼初身边丫鬟收房的主意,想掌控李幼初的铺子,这对蠢才一个比一个贪婪,为着贪图那点蝇头小利,差点坏了她的大事。
正好,这时候江世简来了,老太太不想应付李幼初,直接甩摊子道,“简哥儿,一边是你亲弟弟,一边是你媳妇,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江世简看了一下被绑的弟弟和弟妹,再看看气势汹汹的李幼初,还有箱子里的东西,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便道,“母亲,这事是二弟不对,要是他真看上了丹青丫头,他开口去问他嫂子讨,也未必讨不来,趁着丹青去查铺子,半路把人抢了,这确实有失一家人的和气,与侯府的体面,也怪不得幼初生气。”
江世淳疼的直哼哼,陈流芳一看,连侯爷也不给亲兄弟撑腰,顿时脸上挂不住,她忽地抬起头来,“看来母亲和大哥都不准备管我们了,李幼初可根本没把你们入眼里,她为了一个婢女,打了我夫君不说,还动辄要断了他的子孙根,你们管不了,要不报官吧!看官府怎么办?”
老太太一听,心里大骂陈流芳是个蠢货,现下侯府因为话本子的事,已被圣上厌弃,这时候去报官,别说讨不了便宜,一个弄不好又成了京中的笑柄了。
她气的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李幼初抢了先,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
“好啊!就依二弟妹的,报官吧!”
看官府是判江世淳强抢民女罪,还是谋财害命罪。
老太太看李幼初那淡定的眉眼,真怕她去报官,到时候就是她想偏袒二房,那也由不得她了。
看来江世淳这次讨不到任何便宜,气的老太太把个茶碗哐地一下,摔在二房夫妇面前,斥道,“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还嫌不够丢人,还不滚去给你大嫂道歉。”
“我看这家,你还是别管了,有这精力,好好学学相夫教子!”
碎瓷片四分五裂,吓的江世淳一哆嗦。
陈流芳听到老太太下了她的管家权,脸色煞白,身子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倒在地。
她心里恨毒了李幼初,李幼初是怎么这么快得知消息的,还打了二房一个措手不及?
这女人有些古怪!李幼初最近变化太大了,她不得不重新审视李幼初。
她出身不高,男人也没出息,若失了管家权,再想压过李幼初就难了。
她不甘心被大房压一辈子,这日子太憋屈了。
看来江世淳的计划要加快进度了,若是事业上的打击不能致命,那不是还有赏春会吗!
只有早日毁了李幼初,这个府里才有她一席之地。
想到这,她才恢复了几分力量,她是得相夫教子了,得赶快教着江世淳快递运作手中的事,给李幼初一个致命打击!
“儿媳谨遵母亲教诲!”
老太太见她乖巧,抬头给江世简使了个眼色。
江世简清咳一声,硬着头皮和稀泥,“夫人消消气,这次错在二弟,是他孟浪了。他还年轻,我们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别弄的以后成了仇人。他不懂规矩,我来教。”
李幼初冷眼看着这一家子,恨得直咬牙。
她知道这一家子的德性,丹青没受什么伤害,他们不会站在她这边。
这次,她提前派人跟着丹青的马车,才没酿成大祸。
可上世,丹青是被这个畜生糟蹋了,独自死在破庙里的。
她不会饶了这个畜生的,只需要再等等,不久之后,她会亲手断送了江世淳。
李幼初挥手让人把箱笼收拾好,懒的再看堂中任何一个人的嘴脸,扭头就带人走了。
她走后,老太太怒骂了江世淳两口子半晌,嘱咐他们暂时不要去招惹李幼初,最后气的把他们撵了回去,连个大夫也没吩咐请,可见是气的狠了。
打发走二房的,留了江世简说话。
“依我看李幼初不是个好拿捏的,她为了个丫头敢忤逆我,日后免不了生事,虽出了话本子的事,但我们不得不防着她,那药还是继续吧。”
江世简眸子晦涩不明,他想的多,目前,他不受重用,自铜河回来,齐王再也没见过他,足以说明了齐王的态度。
话本子事件至今仍未平息,现下实在不是动手的好机会。
可母亲一向要强,她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