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简先是求到了齐王门下,被门房告知齐王不在,他连齐王府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求见齐王不成,他只好直接来到了刑部,拿银子买通了衙役,见到了被关在牢里的江世淳。
江世淳披头散发,身上带伤,脸也肿成了猪头,看来是用了刑。
这里,他也看到了江世简,连忙哭喊起来,“大哥!救我!他们要打死我,我是冤枉的!”
江世简叹了口气,拧着眉又给了带路的衙役一些银子,道,“劳烦行个方便,我与舍弟说说话。”
那衙役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眯了眯眼,“侯爷可要快点,这是上头嘱咐看押的重犯,出了事,咱们兄弟可担不起责。”
江世简心头不悦,如今一个衙役都敢和他称兄道弟了,但他求人办事,不好得罪衙役,只好一连称是,那衙役才站到远一点的地方。
江世简隔着铁栅栏,黑沉着脸问江世淳,“你一五一十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若要再瞒我,谁也救不了你!”
江世淳这才期期艾艾开了口,“大哥,我敢发誓,我没劫到那批货,一共有三艘船装了布料,但其中两艘船,还没到江边,便沉入了水底。”
“只有一艘船到了江边,我带人将布匹卸到马车上,可惜走到半路,突然被人劫了!那些人身手很厉害,一看就是练家子。我敌不过他们,被他们打伤了不说,还引来了漕运的人,他们直接把我扭送到了刑部,刑部的人好狠,他们对我动了刑,大哥,你救救我!”
“你为什么要去劫货船?你知不知道,这是你嫂子从江南运的布匹?赚的银子可都是侯府的!你跟她的小恩怨,在振兴侯府的大事上,算个屁!等她的嫁妆到手,你还愁出不了气吗?你一时冲动,弄丢了六十万两银子!还欠一屁股债!侯府靠什么撑下去?你个沉不住气的东西!”
“大哥!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我没想害侯府,我只是贪财,想弄点银子花,大哥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吧!”
“你糊涂!”
江世简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但他知道生气解决不了问题,又问道:“如果仅是劫船,怎会被扣上勾结官员,用不义之财结交官员之罪,这可是结党营私罪,是死罪啊!你与谁勾结?”
“大哥,绝没有!”
江世淳皱着眉,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酒楼喝酒,遇到的那位大人叫王成宝,他确实是主管漕运的官员,也提供也些思路给他,二人聊的投机,多喝了几杯,但也仅此而已,甚至他都没跟王成宝讲过要劫货船的事。
于是,就一五一十全交待给了江世简。
“大哥,你说,我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以江世淳的脑子,都想到他被人陷害了,江世简怎么会想不到?
关键是背后害他的人是谁?
王成宝?
他怎么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回头得让连升去查一查。
“张庭叶大人,已经去府里搜了证据,如今我们只能想想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什么证据?大哥!你要想办法,为我脱罪,我不能死啊大哥!”
江世淳悲痛难忍,想到再也见不到怡红楼里他那些相好,和府里的小妾们,还有未得手的丹青和......就连到手的银子也飞了,抽泣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
江世简呵止了他,他这才慢慢收住。
“是一张官方河道图!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什么官方...我不知道,我倒是自己画了几张河道图,还清算了距离,什么时候能到今安码头,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你们眼中的废物,大哥,你救救我。”
江世简听他一通哭闹,烦躁地揉了揉额角,江世淳说话颠三倒四,明明是他自己贪财好色,算计李幼初的丫头和铺子不成,心生嫉恨,这才去劫了货船,偏要说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去劫货船,真是蠢。
此时,牢头来催,带江世简进来的衙役,只好匆匆又将他带了出去。
出了刑部大牢,江世简想着,江家究竟是得罪了谁?
先是一个半真半假的话本子,让他一个功臣,被圣上和齐王厌弃,从四品降为六品,在朝中闹了好大的笑话。
接着又是李幼初的货船被劫,货银加赔偿银子,共损失了六十万两白银。
最后江世淳又被抓进了刑部,扣上了结党营私的罪名。
谁这么毒,想要掀翻他江府啊?
看来,他必须得重新让齐王信任他,看重他,只有依靠着齐王,他才有可能不被二弟牵连。
刑部大牢前,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
瑞王萧苍炎紧紧地盯着江世简落寞的身影,眼神阴鸷。
“瞧他这样子,他去求见我那好大哥,肯定被拒之门外了。”
侍卫赵剑道,“王爷英明。”
当今陛下共有三子,如今只剩了两个,一个是许贵妃所出的大皇子萧玄坤,如今已被封为齐王;一个是三皇子萧苍炎,被封为瑞王。
六年前,太子死在了江南,圣上一直没有再立太子。
所以,他们二人为太子之位,争得你死我活。
江家世代武将,在军中积下不少人脉,铜河之行前,江家并没有选择站队,但江世简救了齐王,这样一来,无论别人怎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