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男子转身上马之时,李幼初看清了男子的样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男子正是沈锦书的未婚夫,长安侯府世子许见川。
李幼初马上就知道了那女子的身份,那就是害的沈锦书上辈子死在后院的庶女付雪灵,而且她眼尖地发现,那女子的小腹有些圆润。
她竟然又怀孕了。
长安侯不是答应要处置了这个女人吗?
可她还是好好的被安置在外宅里,并且又怀了孩子。
李幼初本来还担心沈锦书的婚事不好推,一直在找人打听付雪灵,不曾想,这次竟误打误撞碰上了。
许见川也太欺负人了,竟把人安置在离沈府这么近的巷子里。
怪不得她和沈锦初的人都没找到她,原来他把人安排在沈府眼皮子底下。
这一手灯下黑玩得不错啊!
李幼初再也忍不住了,嘱咐水墨,低声吩咐她,“再去一趟沈府,告诉阿书,许见川,把人安置在牛肉干铺子旁的巷子里,而且那个女人有怀了孩子。”
水墨领命而去。
李幼初想,长安侯府如此欺负沈家,若是沈伯父知道了他们不但没打发掉付雪灵,还把人藏在沈家附近,肯定不舍得将阿书嫁过去受苦,即使把事情闹大,和沈老太太闹一场,也得把婚事推掉。
眼看着沈锦书的婚事将退,李幼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她可以安心对付江家人了。
等她回到侯府,发现她的小叔子江世嵩从书院回来了。
江世嵩与江芸儿是双胞胎,都是十五岁,江芸儿只比江世嵩早出生一息,却整日摆出一副姐姐范儿,管束这个弟弟。
江世松受不了这个跋扈的姐姐哭闹,但凡江芸儿抢他的东西,他便不反抗,像个小木头一样让着她。
他的东西,只有一样江芸儿不抢,那就是书,所以,江世松整日与书为伴,长期以来,养成了不争不抢的书呆子性格,说话也老气横秋的。
他听到家中出了事,母亲又病了,特意赶回来看看。
“母亲,你好些了吗?”江世嵩坐在老太太榻边,伸手抚摸着她消瘦的面容,眼中有光点闪烁,心疼地说,“二哥哥一时糊涂,母亲可不能为着他,不顾自己的身子。”
老太太除了倚仗江世简,最看重的就是江世嵩,他读书好,已经中了秀才,今年便会参加八月的秋闱,若考中举人,来年春闱便会参加会试。
老太太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想着以后他考中进士,可以帮着大儿子,一同振兴侯府,所以看到他便心生欣慰,赶忙支着身子坐起来,“嵩儿,你怎么回来了?”
这时候江芸儿端着药碗进来了,扫了一眼低头坐着的弟弟,撇着嘴道,“还不是我二哥这个蠢货,他一人做的糊涂事,全家人都跟着丢人,受委屈!母亲病了,大哥大嫂日日奔忙,四弟在书院也不安宁吧?倒是二嫂整日悠闲,只想着往娘家送东西!”
江世嵩见江芸儿又像蹦豆子似的,数落二哥,他怕他说了什么惹她不快,再把怒火转嫁到他身上,便低着头没说话。
此时,李幼初进来了,看着江世松低头不语,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事。
江世嵩前世在殿试中,一时紧张,多少有些发挥失常,只中了三甲同进士,被外放到了江南,做了一个知县。
江南是李家的根基,李家经营多年,有自己的关系网,是李家用银钱一路打点,帮他一路从知县慢慢升到知府,再调入京中做了京官。
若没有李家,他一个同进士出身,想入京做官,太难了。
可他怎么回报李家的呢?
他和他的好大哥,利用李家的关系网,打压李家,联合李家二房,算计李家的财产,最终害得她父母双亡,家财旁落。
今生,他想继续走仕途,光宗耀祖?
还指望李家助他?
不好意思,她是来报仇的!
她要斩断他的双翼,让他从云层,跌落泥间,再也爬不起来,洗不干净。
李幼初一进来,便上下打量江世嵩,目光滚烫,热情道,“四弟回来了,一路辛苦吧?”
江世嵩站起身,向李幼初缓缓作揖,却不敢看她:“大嫂,谢大嫂关怀。此番二哥哥做下了糊涂事,小弟替他赔个不是,望大嫂看在实哥儿面上,莫要嫉恨他。”
李幼初心里冷笑,江家全家都一个德性,只要没剐着侯府的肉,他们不疼,便会和稀泥,让她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偏不。
李幼初不接他话,反倒看着江芸儿道,“芸儿,过几日便是赏春会,我让人去江南水绣做了三套浮光锦衣,准备给你和二弟妹各一套,刚才我过来时,被你大哥拦住,把裙子拿走了,他说那襦裙他有用。”
江芸儿闻言,脸上的表情由喜转忧,再转成愤怒。
她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大哥一个男人要裙子有什么用,肯定是要给那个贱人。
为个贱人,抢她的东西,当她死了吗?
那可是江南水绣的浮光锦衣,穿在如若无物,布料色彩流动,随着身姿行动变幻色彩,那是她去赏春会艳压群芳的宝贝,怎能由得别人抢了去。
“大哥怎么能这样!母亲,你管管大哥!”一扭身,一跺脚,嘴里喊着,“大哥在哪,我去要回来!”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