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初见状,和沈锦书说了一声去更衣,便按着眉头,走了出去。
从热闹喧哗的花厅一出来,有凉风吹在身上,叫人突感几分凉意,也清醒了几分。
再抬头时,却不见了前面几个人。
李幼初一思量,便想起来,长公主怕有宾客喝醉,特意设了醒酒房,正想着过去。
却不知哪儿蹿出一个白衣小丫头过来扶她,问她:“侯夫人喝多了吗?奴婢带您去休息。”
瞌睡来了送枕头,挺巧。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李幼初假装无力,虚靠在小丫鬟身上,这丫鬟第一次见她便知她身份,上来就要带她去休息。
前世,李幼初便是在醒酒房被人暗算,毁了名声。
想起那一幕,李幼初还是脊背发凉。
到了后院,有一排空着的醒酒房,关着门都一个模样,也分不清哪间有人哪间无人。
小丫鬟到了门口,便道:“侯夫人自行去休息吧,奴婢还要去花厅伺候。”
李幼初没留她。
此处无人,院中静悄悄的,她努力回想前世她是在哪一个房间被人算计的,好像是左边第三间。
想着,便打算过去看看有无古怪,边走,边向院外不远处的某个地方随意扫了一眼。
刚走了没几步,其中一扇门开了。
李幼初突然被人捂住嘴,掳了进去。
此时,江芸儿在一处花墙下,心急如焚,她跟丢了周长庚。
她回忆起许秋宁和侍女说的一切,便心痛得仿佛要厥过去。
侍女将她在花盆后面听到的,一一说给许秋宁听了。
许秋宁:“果真?永宁侯府二夫人竟这么龌龊,连这种法子都想的出。”
“姑娘,如此一来,那被算计的人铁定毁了名声,怕今生便只能和那奸夫绑在一起了,真可怜!”
绑在一起?
忽地,她脑中闪过一个大胆奔放的想法。
若是她和周长庚能躺一张榻上,那周长庚顾着她的名声,也不得不娶她了。
只是想想许秋宁便觉得兴奋。
她迅速作出反应,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双手抓着婢女的肩膀,“彩月,你去买通那个婢女,让她把加了药的酒,给我和长庚哥哥倒上,今日我定要拿下长庚哥哥。”
彩月一听,慌忙跪下,若是让长安侯知道了,她就活不成了,登时吓得哆嗦着道:“姑娘,这有违礼法,是无媒苟合,侯爷和夫人会打死奴婢的。”
“你就不怕我打死你吗?相反,你若是做,到时候有我顶着,我保你无虞,你若是不做,却只有死路一条。”
许秋宁扶起彩月,循循善诱,“彩月,你知道我有多喜欢长庚哥哥,今生我若是不能嫁他,我还不如出家当姑子去,你忍心看着我长伴青灯古佛吗?”
彩月哭丧着脸答应了。
许秋宁甚至还吩咐了,她俩一进去,便让彩月去把许见川找来,故意把他俩堵在屋里。
江芸儿想到周长庚会被许秋宁这个贱女人害了,便心疼的想流泪。
但长公主府太大了,她跟丢了周长庚,也不见了许秋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偏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
花厅里,众人饮酒赏花,好不快活。
华宜长公主也听说了永宁侯府的事,想着也给永宁侯府下了帖子,便打算见见李幼初,便开口问,“永宁侯府可来人了?”
话音刚落,一直等在一旁,准备好一切,只等着引爆这根导火索的陈流芳,突然从人群中站出来,然后规规矩矩跪在华宜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视线一扫,便问,“你就是永宁侯夫人?”
陈流芳抬头,朗声回答,“回长公主殿下的话,我是永宁侯府二夫人。”
“永宁侯夫人没来?”
“回长公主,大嫂她来了,只是多饮了几杯酒,不胜酒力,说是去醒酒房休息片刻,只是不知为何大嫂去了也有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长公主眉头微皱,叫陈流芳起身,还吩咐,“一会永宁侯夫人回来,让她来见我。”
一旁的沈锦书眉头一跳,李幼初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永宁侯府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什么龌龊事都能做的出来,她可不能让李幼初在赏春会出事。
急忙让明月扶她起身,主仆二人打算去找。
正在此时,长公主府的一个婆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长公主,不好了!有贼混进了赏花会,院里的小厮,看见人跑进了后院,追到醒酒房,人就不见了...”
大长公主心里奇怪,长公主府守卫森严,怎么会进来贼人。
平西侯夫人劝道,“长公主,醒酒房里可还有好几位贵人在里面呢,可别被冲撞了。”
长公主点头,平西侯夫人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她能顺利回朝,除敬国公老将军和周长庚立下汗马功劳外,平西侯也功不可没。
长公主的目光在席间扫视了一圈儿,确实少了些人,便吩咐道,“带府中侍卫过去,务必把贼人逮住!”
敢在她的地盘生事,当她长公主府那么好欺负吗?
另外,她是本朝最尊贵的长公主,若有贵人在她府中出了事,她面子上也不好看。
谁知,侍卫刚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