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雄性本能开始侵占他的大脑,独占欲和掠夺欲,达到了顶峰,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手突然发痒,想要抓住什么。
想把这个女人占为己有。
但,他很矛盾,从他的眸子中,便能看出他的隐忍,他宁愿自己受煎熬,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他也想保护她一次,就像小时候他护着自己那样,哪怕她已嫁作人妇。
李幼初不知道他想什么,低着头,终于哆哆嗦嗦,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细白的手指,从里面捏出一粒绿豆大小的透明药丸。
抬头看了看他已经被情欲逼的红透的眼睛,和...刚刚被她咬出的齿印,瞪他一眼,终还是踮起脚,将药丸送入了他的口中。
唇与她的指肚接触时,周长庚只觉心口一窒,本能地想张口含住她的指尖儿,可她却瞬间撤回了手指,直到他口中顿时充斥着一股草药香味,神志才清明了不少,但同时,眸中也多了几分冷意,连那张小巧的银色面具,也似乎降了几度。
周长庚向后挪了挪高大挺拔的身躯,可,地方就那么点大,挪了也等于没挪。
周长庚目力好,即使在昏暗的帐子后,也能清楚地看清李幼初脸上的每根睫毛。
她竟是以这种方式救他?
他还以为...
顿时,不知名的情绪在眼底涌动。
此时,床已经开始摇晃,床上的人不时发出些声响,二人有些尴尬。而且,床帐上的流苏,偶尔会碰到李幼初头上的小簪花,将它们撞歪,改变了原来的样子。
二人都尴尬极了,安静地闭着嘴,一点动静都不出。
周长庚在脑中迅速分析了一遍现在的处境。
他当时在花厅,喝了那杯酒后便觉得头晕,本以为是喝醉了,想到醒酒室醒醒酒,结果发现有人跟踪他,只好随意找了间房躲起来。
他刚进来躲好,便发现床上躺着个男人,似乎是中了药,暂时失去了意识。
后来,他便知道他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想着静观其变,抓贼抓赃。
听到门外有动静,想看看是谁害他,结果发现是李幼初,看到她受了惊的眸子,便知她也可能被人算计了。
只好带着她躲进了帐子后,二人刚躲好,许秋宁便跟了进来。
现在看来,是许秋宁在他酒中加了料。
既然都躺在一张床上了,想来,这里很快就会来人“故意捉奸”了。
周长庚眸子一沉,看来长安侯府的人都活够了。
待床上二人兴头正盛时,门口有了些动静。
周长庚当机立断,带着李幼初翻窗跳了出来。
落地之后,李幼初心里石头一松,但见到对面那个神色不善地冷冷看着他,心底却又莫名慌乱,这人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她刚刚救了他哎!
周长庚看着眼前的人闭着嘴,眉眼中的光泽,让他心潮涌动。只好重重咬了咬舌尖儿,待血腥味蔓延时,他才又变得清醒。
他想着二人刚刚躲在床帐后的场面,又想起李幼初也是被人算计,而且在永宁侯府处境艰难,心中的不悦又自动消磨掉些许。
见李幼初抬脚要走,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李......夫人,且慢!”
李幼初想到自己刚刚救了他,他却对自己的冷眼,顿觉此人喜怒无常,没好气道,“不用谢,一粒药丸而已,周将军自便。”
抬脚又要走,却看见周长庚长臂微抬,拦住了她,再抬手便伸向了她的发间。
他竟然,在认真地帮她整理头上的小簪花!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将刚刚被碰歪的小簪花一一复原,长长的手指,灵巧地在发间游走,直到每一朵小簪花的位置和形状,都与她之前的一模一样。
李幼初悄悄观察他,发现他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确认她没什么不妥之后,周长庚才又整理好自己。
一双白净细长的手骨节分明,右手食指上还有个小红点,随着主人的动作,不断晃动,他做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李幼初越看他,越觉得熟悉,觉得哪里奇怪,正想再端详他的手。
却听他叫她:“夫人。”
他突然出声,声线有些低沉,李幼初呼吸一窒,从鼻间溢出一声嗯。
“今日,多谢夫人相救,刚刚药物所致,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
李幼初闻言,有些不敢邀功,虽然他咬了她一口,但她也立马咬回来了。
而且,如果不是陈流芳和齐怜容害她在先,许秋宁或许不会发现有媚药,他也就不会被连累。
于是,她眨巴着眼睛,不敢直视他颈子上的红色齿痕,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周将军客气,你同众将士都是大乾的功臣,你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撒热血,保护大乾子民,才换来我们如今的安宁生活,我今日之举,乃举手之劳,周将军不必挂怀。”
周长庚听她满口你们我们的,疏远而冷漠,眸子又冷了下来。
既然是她连累他,不若就多提醒一句,“周将军,许小姐虽未得手,但她出了此事,长安侯那边,你还是要小心应付。”
说完了,越发觉得他露在外面的齿痕有些刺眼,一会他出去,让人看到了,该如何想他,这不是间接地毁人清誉吗?
越想越觉得不妥,遂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