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身子好了点,说话也中气十足,她听江世简说齐怜容怀了江家的骨肉,被困在长安侯府实在危险,心里担忧的不行。
再一琢磨,李幼初没了嫁妆银子,对侯府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眼下,侯府马上就揭不开锅了,不如趁早看看她还剩多少私产,趁着亲家还没来京城,悄悄把她了结了,到时候再寻一个高门贵女帮衬侯府。
老太太发现李幼初没了价值,觉得她处处都碍眼,仿佛她就是振兴侯府的绊脚石。
早已经忘了,李幼初刚嫁来侯府时,是如何拿嫁妆养着侯府的。
只不过才稍微表现出没了银子,江老太太便立马翻了脸。
果然,一是为了帮江世嵩讨说法,二是想掏她的私库,救陈流芳和齐怜容。
李幼初冷眼看着这一家子人的嘴脸,看向坐在右边的江世简,“侯爷怎么说?”
江世简近几日一直装深情人设,甚至每日出去回来,都会派人告知李幼初一声。
见李幼初问他,他与她对视一眼,又很快移开,道,“就打开看一眼,不会少什么的,如果你库里还有私产,四弟的五百两银子,你便别问他要了吧,他还在书院读书,没什么银子的。”
江芸儿也趁机想刮层油水,李幼初以前发间戴的金步摇,每一个都让她喜欢,趁着私库打开,她要去挑她喜欢的,待过几日戴上找机会去见周小将军。
也尖酸刻薄道,“嫂嫂,你若是没把家里人当外人,为什么不敢开私库给我们看?”
李幼初一阵无语,私库私库,那是她从娘家带来的私产,与江家有什么关系?
将来就算她要给,那也是给她的孩子,这群豺狼等不及要探她的底了。
她隐忍着叹了口气,再睁眼时,心中怒火已经平息,被仇恨所替代。
她看了眼江世嵩的方向,“四弟呢?关于那五百两银子,你什么看法?”
江世嵩自诩读书人,其实骨子里虚伪得很,跟江家所有人一样,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嫂嫂,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愿意出手帮你,也是因为你是我嫂嫂,你这样斤斤计较,确实有些不拿自己当自家人。”
自家人?
她拿嫁妆养着他们,便是自家人。
她撤掉将养侯府的银子,便是拿他们当外人?
江家又何尝拿她当过自家人。
她今日还就要让他们开开眼,让他们死心,叫江家知道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倒要看看江家会露出什么嘴脸。
另外,她定不会坐以待毙,今日起,她便提前实施计划,掏空老太太的私库,让京中人都知晓,老太太是一个什么样的虚伪人物,看江芸儿和江世嵩这对兄妹,还如何嫁娶高门。
她安然地靠坐在椅子中,“母亲要叫人开我私库,何不一并对着嫁妆单子,替我盘一盘私库里还剩多少私产,这样大家也好心中有数,二弟坑掉我多少嫁妆,到时候母亲看看是不是给我些补偿。”
老太太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李幼初观察着他们的脸色,顺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趁着放茶杯时,在桌上快速写了几个字。
如花看到了,大喇喇地拿袖子一抹,说了声,“既如此,我带吴婆子去。”
水墨却反驳道,“你刚入府,不熟悉府里地形,夫人的钥匙都是由丹青保管的,我带吴妈妈去找丹青拿钥匙。姑娘的手炉冷了,你去后面替姑娘加几块热炭吧。”
如花拿了手炉,小跑着往后面去了。
此时,江芸儿站起身,挺着胸脯,像只高傲的孔雀,“吴妈妈,你老眼昏花了,我去替你把关。”
吴妈妈从老太太房里拿出李幼初的嫁妆单子,带了向个年轻婆子,江芸儿走在前面,水墨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闲月阁去了。
李幼初倒是丝毫没见慌乱,坐在那不是喝茶,便是问江世嵩铺子上的事。
江世嵩也不懂,只是又想起了柜台里那个娇滴滴的昙花美人,在回李幼初话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那个美人,越想,竟越是思念成狂,喝茶时,不知觉间,竟发现茶叶慢慢变成了一抹淡绿色的身影。
他摇头想疯狂甩掉这个影子,可那影子偏如影随形,烙印在他的脑子里。
他一下子便坐不住了,腾地起来,向老太太告罪道,“母亲,我才盘下铺子,铺子中还有些事不明白,我去问问袁掌柜。”
还不等江老太太说什么,便如弦上的箭一样,快速离去。
“母亲要开我私库,四弟怎么慌慌张张跑了?”
李幼初冷眼瞧着他,心下不屑,读书人又怎样,清心寡欲又怎样,那是没遇到能勾走他魂儿的人。
李幼初最是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打动自诩清高的江世嵩。
她倒要看看,他能在枊曼如手里过几个回合。
不多时,如花回来了,把手炉塞到李幼初手里,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同一时间,吴妈妈带着江芸儿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水墨跟在身后,一进门便库嚓一下跪在了李幼初脚边,惊慌失措地喊,“姑娘,不好了,您的私库被偷了,库房里除了几口黄花梨木箱子,什么都没有了...”
李幼初啊了一声,似是惊住了,“不可能啊!我库房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