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原本装满草药的箱子,怎么就变成珠宝首饰了,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些金光闪闪的金器。
水墨却道,“夫人,前日侯爷带刘府医来给您诊脉,他诊脉的时间特别久,奴婢还说,怎么韩大夫片刻就把完脉了,而刘府医把个脉要这么久,却原来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把脉,而是您放在枕下的那把库房钥匙。”
“没证据的事,不可胡说!”
江老太太气恼地拍着桌子,反应有些激烈。
李幼初知道老太太气恼什么,因为这个刘府医不是府上的下人,他是老太太娘家的一个表弟。
从老侯爷还在时,便一直跟着老太太做事,不知替她收拾了多少的烂摊子,他知道老太太的很多把柄,所以,老太太给他的月例是府中管家的数倍。
前世,刘府医在府里干了一辈子。
他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听命是从,从来没违背过老太太的意愿,包括老太太让他给李幼初配慢性毒药。
可上辈子,她无意间发现了刘府医的一个秘密...
老太太情绪仍然很激动,指着水墨大骂,“小贱蹄子,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攀诬刘府医!吴妈妈,还快拖下去掌嘴!”
她觉得水墨在胡说,这些金银珠宝,要瞒着所有人,从李幼初的私库偷出来,也不容易。
她觉得有些蹊跷。
另一方面,刘府医知道她太多事,她明显想护着刘府医,所以才暴力动手,堵住水墨的嘴。
吴婆子一动,便被李幼初拦住了,“母亲何必动怒,是不是攀诬,彻查清楚不就行了?”
老太太呼吸都急促起来,可也不好表现的太护短,便问道,“刘府医,究竟怎么回事?”
“老太太,救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冤枉啊!”
李幼初却看向刘府医,眼光锐利,问:“刘府医两日前,曾为我诊过脉可对?”
“是,不是,我...”刘府医额头上的汗滴的更快了,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承认。
江世简却道,“是,刘府医是我带去的,是为你诊过脉,是哪儿不妥吗?”
李幼初垂着眸子,“我的确没有证据,不过,我想看看刘府医的脉枕,和覆在我腕上的白巾帕。”
江世简看着李幼初,觉得她脸色更加苍白了,人也摇摇欲坠,随时有昏厥的可能。
遂,命人打开刘府医的药箱,将白巾帕和脉枕取出来,他看了半天,除了几个黄点,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也不知李幼初要这个做什么。
又反复看了几遍,才递给了李幼初。
李幼初接过,看着上面的几个黄点,冷笑了一声。
又看着站在一旁的吴婆子道,“还请吴妈妈,闻闻我那把库房钥匙有何味道。”
吴婆子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钥匙,举起来,用鼻子细细地闻,随后,她确认了上面的味道,“钥匙上似乎有桐油的味道。”
李幼初点头,遂将白巾帕递给老太太,“老太太不是要证据吗?这上面的黄点,便是证据。”
老太太疑惑,将脉枕凑到鼻端闻,似乎也没什么味道。
李幼初解释,“前些日子下雨,我库房的那把大锁生了锈,我特意让人在锁上涂了桐油。钥匙只要开了锁,便会沾上桐油,而那日我从赏春会回来,这把钥匙便放在我的枕下。若是刘府医没有碰过钥匙,那帕子和脉枕上的桐油黄点又是哪来的呢?”
刘府医大声喊冤枉,就连他的妻子,也顾不上哭了,低头沉思着什么。
李幼初接着道,“刘府医趁着给我诊脉,用白巾帕偷偷包了钥匙,连着脉枕,一起装进药箱,神不知鬼不觉,是这样吗?刘府医?”
李幼初却不给他任何分辩机会,只冲着江世简道,“侯爷,那白帕子和脉枕上的黄点,足以说明一切,人赃并获,您且说说此事是报官,还是我们府中私下解决?”
私下解决,事情始终由侯府说了算。
东西找回来了,罪名可大可小。
可若是报了官,那经由官府一审,侯府可就说不上话了。
刘府医的小命不值什么,关键是他知道老太太的事太多了,会不会胡乱攀咬就不知道了。
到时候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侯府真的承受不起了。
老太太便直接说,“这事还未定性,不可报官。”
刘府医还是大叫着冤枉,终于他想到了什么,脸涨得通红,“夫人,您不能平白冤枉小人啊,如果按您所说,这把钥匙是我偷的,我也没机会再去您房里送啊,那吴妈妈手里的钥匙又是从哪来的?”
李幼初冷笑,上辈子她就是喝了刘府医配的慢性药,才一点一点损失了根本,中毒而亡,他能配出那么毒的药来害她,而且差点连沈伯父这个世代行医的人都差点没看出来,脑子自然不傻。
李幼初抬眼打量堂中人。
老太太明显松了口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江世简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而江芸儿看着李幼初时一脸嘲讽,看着箱中珠宝之时,又闪着贪婪的光,恨不能将这些都占为己有。
李幼初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指了指水墨,水墨道,“吴妈妈去拿钥匙时,丹青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实在没法子,才只好找出您的备用钥匙,虽然这把钥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