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箱东西,都是我平时的心爱之物,是我压箱底的东西,连赏春会上我都没舍得戴,就是留着遇到识货的人,高价换成银子,准备赌上剩下的大坑啊!现下可如何是好?”
江老太太一听,眉头皱的更深了,赶忙吩咐人去门房上拿出入记录。
门房上的总管是江福的儿子,是五月初一出生的,取名江五一,也是自小在府里长大的,也是做这些事情做老了的。
不多时,便亲自带着出入记录来了福寿堂。
“侯爷,老太太,记录都在这里了。”
老太太眼花,看不清字,江世简来回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妥。
便问江五一,“五一,那杨掌柜来了几次,你都守在门房里吗?”
江五一答道,“回侯爷,我几乎不离开门房一步,每次他搬的东西,我也都是亲自盯着登记的,都是些大件,每件都要好几个人抬着,一米多高的珊瑚塔摆件,榉木美人榻,红木嵌黄杨木镶金大屏风两个,
什么黄花梨镂雕架子床,宝座镂雕金凤纹镜台,烧蓝青花大花觚,还有好多大件,我都不认识,都是看了登记的名字,我才知道,夫人的好东西真多啊,小人见都没见过。”
江芸儿气的差点撕碎了手中的手帕,看着李幼初的眼神,嫉妒又泛酸:.......
别说江五一没见过,她一个侯府嫡出的千金小姐,也都没见过呢,就这么都被抬走了。
什么这榻那榻,听说躺在上面冬暖夏凉,那都是前朝的宝贝,就这么抵债抵出去了,她肉疼啊。
都怪江世淳这个蠢货,那可都是她的嫁妆啊,要是没被人抬走,她出嫁可都是她的了。
“现在那库房空荡荡的,能跑马了,杨掌柜没抬走,那余下的东西都跑哪去了?”
李幼初声音如玉碎冰湖,凄凉无比,“是啊,去哪了?侯爷,我的东西都是要去还债的呀,我不信它们会凭空没了,若是这些东西没了,不能如期还银子,杨掌柜必然是会告官的,到时候,我们侯府还经得住官府强制查抄吗?”
此话一出,江老太太立时惊出一头冷汗。
马上看着江世简,“简哥儿,你拿个主意吧。”
江世简皱眉不语,库房锁的好好的,怎么能凭空消失呢?
李幼初却着急的不行,走到江世简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侯爷,我们搜院吧!这些东西,是万万不能丢的,否则别说我们还不上银子,以后也没有立身的根本了。”
江世简却道,“搜院,搜谁的院?你库房里的东西,还能跑到其他院中?”
老太太也拧着眉,“为何你的东西,偏偏在我查看库房时少?”
“媳妇本也是想着库房一直锁着,赏春会前这些东西都还在,怎料到才两日便被人偷了?母亲若是不允搜院,那儿媳便只好报官了,这些东西少说也值十万两银子,我到时候遇到合适的人,高价出手,江南锦绣的债,我便能全还上了。可如今怎的是好?”
“你说多少?”江世简眼睛惊的溜圆。
“十万两。”
江世简眸子突然一亮,长安侯让他准备十万两银子送去,他还正愁着没处凑,这不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前几日,李幼初还说没银子,原来还藏着这么多压箱首饰。
那必须得找到,找到之后,他便直接让人拿去卖了,也不必报与李幼初知道。
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只要陈流芳不在,那齐怜容腹中的孩子便是安全的。
至于拉下瑞王,这是个难题,以他此时的能力和势力,根本做不到,他已经在想办法了。
于是,他直接下令,“搜院。”
连升带着人挨个院子搜。
很快,府上便全都知道,夫人丢了几口箱子,正在挨个院子找。
这时,侯府西侧门上的一个丫头跑进来,说是看到刘府医的妻子,用小推车从侧门运出去好几口箱子。
问她是什么,她支支吾吾说是刘府医给老太太配的药材不足,怕失了药性,要去外面补齐所缺药材。
江世简一喜,忙命人从侧门出去,顺着刘府医妻子去的方向,命人截下那几口箱子。
箱子很沉,黄花梨木的,几个下人从小推车上,合力将箱子一一搬到堂中央。
江世简命人去告诉刘府医,说老太太病了,以诊病为由把他带到了福寿堂。
不多时,刘府医夫妇二人便齐齐跪在了堂中。
江世简便命人把箱子一一打开。
他急急地看向箱中。只见箱子里,确实铺了一层药材。
李幼初也看到了,但她坐着没动。
江世简从主位上走过来,亲手将那些药草拿开。
里面,露出了珠光宝气的金银首饰,拿手一碰,叮咚作响,沉甸甸的。
每一箱都是如此,表面是中药,底下是彩宝。
和李幼初描述的无差。
江世简的眸子都亮了。
李幼初垂下眸子,掐住大腿,酝酿了一会儿,直到眼中光泽闪闪,才楚楚可怜道,“刘府医,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偷我压箱底的金银首饰?”
刘府医慌得整个人,像风中摇摆的垂柳,腿肚子都哆嗦,“侯爷,夫人,小人冤枉,冤枉啊!小人一辈子在府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