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初回房不久,如花便来回禀江世简做了些什么。
“姑娘,侯爷根本没有清点那几箱首饰,他命人将箱子锁在他书房里,然后又命人去了长安侯府,说三日后将十万两银子凑齐,送到长安侯府。”
李幼初早知是这个结果,还是气的直磨牙。
江世简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他的一己私利,为了所谓的侯府荣耀,他能委曲求全,连哄带骗,将她的东西占为己有。
可她是重生一世的人,早就做好了一切与江家斗下去的准备。
江家不是喜欢占别人的便宜,抢别人的嫁妆吗,她就让他们长个教训。
“姑娘,需要奴婢再去把首饰偷回来吗?”
“偷?那本就是我们的东西。就算我们要拿回来,也是天经地义。”
如花挠挠头,气愤道,“就是!我们的东西!可侯爷竟然这么对您,奴婢真是为您感到不值!”
李幼初摇头,水墨却道,“没想到如花竟看懂了姑娘用茶水写的暗号,还行动如此快速,与我和丹青配得的如此有默契。”
如花顿时得意起来,颇为骄傲地看了水墨一眼。
水墨笑笑,摸了把她的圆肚皮,道,“刚在福寿堂,姐姐说的话不中听,但那也是权宜之计,说给那起子人听的,如花不要往心里去。我们如花是最机灵,最可爱的人。”
如花才不会在意呢,她自小受姑娘恩德长大,跟水墨等几个大丫头感情极好,自然分得清哪句是人话,哪句是鬼话。
她憨厚地一笑,“那是自然!我拿了手炉便避开人,回了闲月阁,同丹青姐姐交接好,拿了钥匙和东西,立马去了刘府医院子,将东西装到他的药村箱子里,然后又把那钥匙在他药箱的帕子和脉诊上蹭了蹭,最后又去了老太太屋里,把那把钥匙与她的库房钥匙放在一起,姑娘,我聪明吧?”
李幼初伸手弹她个脑瓜崩,很是夸赞了一番,还承诺晚饭给她多加两碗肉。
如花很是高兴,笑成了一朵花,连那颗小痣也柔和起来。
丹青却指着如花笑,“别看如花的五短身材,看起来圆滚滚的,可她的小身板真的太灵活了,奴婢眼瞅着她背着几个箱子,几个起落便不见人影儿了。今日姑娘的计划,缺了如花,还真是办不成的。奴婢亲自去吩咐小厨房,给如花做好吃的。”
丹青出去后,如花却不解道,“姑娘,不过您是怎么知道刘府医的妻子,会在今日把箱子挪出去的?”
李幼初听到这话,原本是想控制她自己的情绪,不让那股恨意流露出来。
可想到前世,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生长。
刘府医受老太太指使,配药毒死她,还在她生产的时候,熏了毒香,让她生产艰难,大出血,元气大伤不说,还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刘府医的妻子张氏更阴毒,她趁李幼初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偷偷抱来齐怜容的孩子,换走了她的孩子。
他们两人都该死,她今晚就将刘府医做的事,告诉张氏,让她也体会一下被人背叛的痛苦。
李幼初虽语气拿捏的很平静,但手掌却又汗涔涔的,总归出卖了她其实波涛澎湃的内心。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说着,便又让水墨抓了把散碎银子,吩咐道,“去神武街给小混混些银子,让他们再帮我盯着江世嵩,有消息传来,再单独奖励银子。”
如花哦了一声,原来姑娘是这样打探消息的,一副原来如此,大彻大悟的表情。
姑娘的法子,虽然俗,但无比有用啊,谁不喜欢银子。
不过她觉得姑娘在说起刘府医时,表情明显气恼愤恨,与她们说话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难道刘府医害过姑娘?
“姑娘,刘府医暂时被关在柴房,等他反应过来,奴婢怕他反咬一口,要不要奴婢...?”
“不急,死了倒便宜他了!”
上辈子她撞破了刘府医的秘密,曾让人专门盯着刘府医一家人。
后来发现,他们每隔两三日便会从府里偷偷往外运东西,然后卖到黑市。
有时是笔洗,有时是棉被,有时是各种肉和果脯,有时还有首饰,首饰多半都是偷了她的。
而这些,老太太明显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否则,以刘府医的能耐,他是绝不能无惊无险穿过侯府的一道道门,偷运出东西去的。
因为,每道门都安放着老太太和江世简的眼线。
可老太太为何这么做呢?
难道只是因为刘府医是她的表弟吗?老太太明显不是个眷顾亲情的人,尤其是老侯爷死后,她只为利益而活,连亲兄弟都坑,还何况一个表弟。
这背后的秘密,李幼初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直到有一天,她亲眼撞见那一幕。
李幼初沉默一会儿,勉强压制住了恨意交加抽搐的眉尖,想要搅浑侯府这一池子水,刘府医是个关键人物,她必会最大力度发挥他的作用。
遂,叫来水墨几人,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酉时初,李幼初又收到了一个消息。
下人来报,沛国公府派人送了一张国公夫人做寿的帖子来,请阖府女眷去做客。
李幼初道,“咱们府上从未和沛国公府有来往,如今怎会请咱们府去为国公夫人做寿?”
水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