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她一定要将江家,将害过她的每个人,掀个天翻地覆!为上一世死去的自己和亲人,讨回公道!
想到此,又打起了精神,叫来了如花。
昨夜她们离开后,如花就在映月居外的一棵树上,盯着映月居的一切。
李幼初拧着眉头,说出她的疑惑:“我若猜得不错,陈流芳上吊自尽,不是江芸儿做的吧?”
如花憨憨地打了个哈欠,没回答李幼初的问题,先把她的两个袖口拉出来给李幼初看。
“姑娘,昨夜这活太难干了,我这双眼睛和耳朵都承受得太多,您瞧我的袖口都被我抓破了,那婆娘可太能折腾了,她喊了大半夜男人,最后用那个...唔...”
如花是个铁憨憨,她还要继续说细节,被丹青从背后捂住了嘴,“衣裳有的是,你自去江南水绣挑,要多少有多少,姑娘赔给你!我一会让小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蹄花肘子,快,好如花,说重点!”
如花听到赔她衣服,还有吃的,心里乐开了花,这才道,“姑娘猜得没错,三姑娘来是来了,但她带来的是一包老鼠药,在喂陈流芳的时候,被陈流芳抓破了脸,一时没得逞,二人僵持之下,你猜谁来了?”
“江世嵩。”李幼初用的是陈述句,没有一点疑问的语气。
如花不高兴了,下巴上的小黑痣,跟着撅小厚嘴唇,一起嘟嘟了起来。
“姑娘怎么猜到的!?”
姑娘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李幼初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说出自己的推测,“陈流芳中了媚毒,那日进府时,全程靠人扶着,浑身软的站都站不住,她能自己爬上圆凳?”
江芸儿也绝抱不动她。
江世简又被长安侯逼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断然顾不上这些。
那么,只有江世嵩了。
“不过,奴婢不明白,四爷一个有前途的书生,他为何非要蹚浑水,以后万一被有心人爆出来,岂非影响仕途?”丹青歪着脑袋,想不明白。
“他正是为了仕途,才会亲自动手了结陈流芳,他有一个这样不守妇道,失了贞洁的二嫂,日后必会受人指点,不会被重用。但若陈流芳死了,江家再出面休了她,她便与江家毫无关系了,即便要影响,那也是影响陈家,只怕陈流芳的弟弟很快便不能科举了。”
陈流芳的父亲是文官,听说,很重视她弟弟读书,如此一来,陈家怕是不能善了了。
既然火烧起来了,她就再添一把柴,让它烧得更旺一点。
“给小乞丐些银子,让他去陈家报信,就说陈流芳被人害死在江家,尸身扔去了乱葬岗。”
水墨行事泼辣,也觉得江家人冷漠无情,做事不留底线。虽说李幼初早就看透了江家人,但她们也担心李幼初再留在这里,会再被江家人害了,如同梦里那样被害死。
所以,水墨自告奋勇去传话了,她不但要传话,还要把事挑大,闹大,到时候看江家怎么办。
消停下来,李幼初又想到沈府会被流言影响,于是,亲手给沈锦书写了一封信。
大意是说,陈流芳本就是个作恶多端的人,死有余辜,沈伯父是被人陷害的受害人。
哪有受害人为了作恶多端的恶人,惩罚自己的,就当是被条恶犬咬了一口。让沈锦书多劝沈伯父放下心结。
信中,她告诉沈锦书,江家接连出事,江老太太病了,江世简忙的焦头烂额,府里的事基本都压在她身上,等她得空便去看沈伯父。
还提到了,五日后沛国公夫人的寿宴,说她一向与永宁侯府没什么交情,这次,却不知为何,破天荒给永宁侯府送了帖子。
最后,又告诉锦书,李家二老进京的事。
信送出去,李幼初面有疲色。
丹青给她端来一碗红枣桂圆汤,迟疑地问道,“姑娘,这次来京,除了二老爷没来,二房夫人带着几个公子小姐一起跟过来了。明天回景秀山庄,侯爷陪您回去的话,面子会不会好看一点。”
李幼初心里早就盘算过了,她望向窗外,脸上表情平静,但语气却有些伤感,“我是迟早都要离开江家的,江世简一向心中无我,他的每一件事都比我重要,我又何须他为我撑这个面子?我惦记娘亲的身子...”
突然,她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她娘亲的身子一向康健,她仔细回忆,好像就是她嫁来京城之后,娘亲才逐渐病得厉害。
她娘亲只生了她一个孩子,既然身子康健,却又为何不能再有孕呢?
会不会也和她一样,被人毒害?
这个念头一起,李幼初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呆若木鸡。
二房一家向来依附她爹爹生活。
爹爹只有她一个女儿,母亲又再不能生了。
而二叔却子嗣众多,只二婶一人就为他生了两子一女,还有众多庶出儿女。
难道二房表面乖顺,实则,想谋夺长房家产?
可二叔二婶,都是再忠厚乖顺不过的人,会是他们吗?
不对,不对,要冷静。
李幼初想起自己嫁入侯府时,二叔曾阻拦过,说门不当户不对,怕她嫁过去受婆家磋磨,还提出让他嫡出的女儿李新荷跟着过来,好有个照应。
她当时还想,二叔对她可真好,可现下想想,二叔虽未直说让李新荷过来当妾,但哪有未出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