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即使他不要,也不能给别的男人碰。
姐弟也不行。
他欲开口说什么,却被款步而来的李新荷打断,声音娇弱,“见过永宁侯。”
江世简虚扶了她一把,低头打量。
只见一个穿着烟罗绮云裙的少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的她清纯而美好。
江世简愣了一瞬,“这位是?”
“我在家中行二,名李新荷。”
江世简顿时明白了,她是李幼初二叔的女儿,“原来是二姑娘,有礼了。”
身后又有两个华衣男子,客气地道,“侯爷不要见怪,言蹊一向与长姐亲厚,太久没见长姐,失礼了。”
这两位便是二房的嫡长子李进才,和嫡次子李进宝。
二人客气热情地请江世简入席。
李增荣和顾氏请江世简上座,江世简却一反往常地推拒了,同李幼初坐在了下首。
“岳父岳母客气了,小婿今日回来不是永宁侯,只是李家的姑爷,礼当让长辈上座。”
李增荣倒没推辞,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江世简。他听说了永宁侯的不少事,但此时,实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饭后,再单独找机会问问李幼初。
“姐姐,你都瘦了,肯定没有在家中过得舒适。”李言蹊非常擅长察言观色,看大伯也一副不放心姐姐的样子,故意当着江世简的面这样说。
他盯着李幼初,满是心疼,李幼初自小最疼爱她,他见不得姐姐受一点委屈。
他就是想保护姐姐。
江世简自知理亏,偏又没办法跟小孩子计较。
“李言蹊,侯爷是贵客,你规矩点儿!”李进才呵斥李言蹊。
李言蹊不卑不亢地顶回去,“我跟姐姐说话,哪句话不规矩了?”
李幼初很是高兴他成了一个有担当的好少年,满意地看着他,“说的对!一家人吃饭,哪有那么多规矩!你想说什么便说!”
李进才这才不说话了。
安氏和李新荷有些不悦,不满李幼初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个外人,欺负自家兄弟。
李幼初盯着李进才,她想起了上辈子听下人们说起的事。
李言蹊曾刺杀过李进才。
后来也真的把他杀了。
具体因为什么,她不知道。
反正她相信李言蹊总有他的理由。
后来,在父亲被陷害后,李言蹊也一直在找证据。
经过不懈努力,还真让他找到了。
就在他准备上京告御状时,遭遇变故,死在了路上。
是李进宝带人将他截杀了。
当时,李进宝的人杀李言蹊,不想却有人暗中保护他。
两拨人马在厮杀时,李言蹊也在和李进宝厮杀。
暗中保护李言蹊的人过来救人,拿刀对着李进才时,李进才推了李言蹊一把,那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李言蹊的胸口。
那拨人未想到是这种结果,只好也把李进宝杀了。
李言蹊一死,证据就此消失了。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至于那拨人是谁的人,她也不知道。
重生以来,每每想起这些,李幼初便怨恨,不能亲手杀了李进才。
一双少年的手,轻轻拍了拍她握紧的拳头,她抬眼看向这个笑容明媚的少年,心疼不已,将所有的恨与气压下去。
李进才到底做了什么,逼的向来顾念兄弟情的李言蹊刺杀他,难道跟父亲被扣通敌叛国罪有关?
她一定会慢慢查出来!
席间,李进才和李进宝巧妙地吹捧着江世简,哄得他对二人印象极好,不住地推杯换盏。
而李新荷,却一直偷偷地打量江世简,眸中含羞带怯。
李增荣挨着女儿坐,用饭时,一直给女儿夹菜:“圆圆,快尝尝这道鲜鲈鱼,从前你在家最爱吃了,这是从江南运过来的,爹就知道你想吃了。”
这种鲈鱼是江南特产,在京中都买不到,就算能买到,一条也得几十两银子。
江世简看着李家饭桌上的菜色,再对比自家的菜,眸子又冷了下来。
他来这趟,也探明了李家虚实,李家确实有的是银子。
李增荣又无子。
这两点,都是对他有利的,他娶了李幼初,李家的财产自然会归他。
他暗中捏了捏酒杯,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将李家的家财全部收拢到江家。
江世简的神色变化,被李进才看在了眼中,他暗中记下来。
安氏却羡慕道,“看来最疼圆圆的还是大哥,圆圆嫁的好,我们新荷这亲事还没着落呢,真把我愁坏了。不如,圆圆看着给新荷牵牵线,找户好人家吧。”
李增荣本是对这个弟妹印象极好,因为她把顾氏照料的很好,但他觉得此时当着姑爷的面,说这话,有些欠妥,像只急于攀附得道仙人的鸡犬。
况且李幼初自己还正水深火热着。
李新荷却羞赧地看了一眼江世简,撒着娇阻止了安氏,“娘!”
李幼初有些不悦,她这个二婶一副慈母好弟妹形象,为了女儿的利益,还是没放过攀附权势的机会。
“我如何做得了新荷妹妹的主,妹妹的亲事,自当由二叔二婶做主。再说我一个后宅妇人,如何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