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国公府门前,热闹非凡。
京城大半的权贵都来了人,门前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
各家太太和姑娘们打扮得隆重漂亮,扶着丫头的手一路往垂花门走去。
院子里戏曲声,鼓乐声,叫好声,说笑声,交织在一起。
李幼初今日带了三个大丫鬟,身后还跟了六个婆子,阵仗挺大,她今日是来办大事的。
一下马车,便听到安氏和李新荷不停地惊叹,夸赞,二人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新鲜,见着人就盯着人家的衣着看。
安氏自己头上插满钗子,像只花孔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银子多,捂着嘴笑道,“花红柳绿的,娘还是觉得新荷这身淡绿色裙子最清新,最好看!”
李幼初翻了个白眼,她没空理这俩大傻帽。
在人群中搜寻着齐子凛的身影,今日她定要找到他,打探出他和沛国公府到底是何关系。
上一世,二房瞒着父亲与他往来,到底是密谋什么?
这一世,她绝不能让父亲再被人害死,她要防患于未然。
往里走的时候,竟巧遇了华宜长公主和平西侯夫人。
李幼初遥遥向她们请安问好,本想着,一会瞅个时机,单独谢谢华宜长公主上次出手救沈伯父的事。
没想到,华宜长公主看到她,竟招手让她过去。
李幼初便只好同安氏说:“二婶,你带着妹妹先进去,我过去跟华宜长公主请安。”
安氏一脸自豪地看着她,“我家圆圆真有出息,连长公主都喜欢你,快去吧。”
待她一走,安氏便酸溜溜地一甩帕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碰上李新荷:“看到没,你与她同为李家女,她现在跻身高门权贵,成了贵妇,我们来这样的宴会,还要搭她的门路,凭什么被她压一头?你给娘争点气,借着这个好机会,找个金龟婿!”
李新荷恨恨地看着华宜长公主和李幼初说话,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越发觉得自己与她有了距离,心里暗暗较劲。
等她哥哥借着江世简的门路,当了官,那她便也是官妹了。
她要找个比李幼初更高的门第,踩到李幼初头上,让李幼初臣服在她脚下。
沛国公夫人孙王氏,亲自出来迎接华宜长公主,恭敬地请过安,领了人往里而去。
她一边夸赞华宜长公主的衣着打扮,一边四处介绍着院中景色,见到身后的李幼初,眼中闪过惊异之色,面上不显,只是和华宜长公主说着话,“今日长公主亲临,我真是无比高兴,只是敬国公夫人病了,她老人家,最疼长公主了,若是她来,见到长公主,也能宽宽心。”
大乾朝有两大公府,一家是眼前的沛国公府孙家,一家是敬国公府沈家。
孙沈两家,都是当年跟随先皇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之家。圣上对他们十分看重,两位将军在军中也颇有威望。
只不过,沈家更特别一点,是当今圣上的亲岳丈家,虽然皇后和太子已故,但沈家的地位却无可撼动。
不是沛国公府能比的。
华宜长公主在先皇后故去后,倒是经常去敬国公府,看望沈家二老,此时听到孙王氏提起敬国公夫人,笑容淡了许多,“今日你做寿,要高高兴兴的,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喜好安静,不来也罢。”
进到小花厅,里面摆着红檀木寿星屏风,各处案几上还摆着一盘盘彩色的寿桃,到处都充满了寿宴的喜气。
几位夫人坐在席上说着笑着,看着外面戏台子上唱着的折子戏。
见到孙王氏和华宜长公主进来,都笑盈盈地起身行礼。
华宜长公主不喜欢这些虚的,也不表露喜怒,只自顾自与李幼初和平西侯夫人说着话。
李幼初一边陪着公主,一边看,这次宴席,分了大小花厅两处,她来的这处是个小花厅,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女眷,大花厅那边才是朝中权贵及大人们。
戏台上唱着《蟠桃祝寿》的戏曲,小花厅里的夫人们听得入迷,姑娘们却坐不住了,三三两两去亭子里赏景。
江芸儿是与江世简和江世嵩一起来的,她身上穿着淡绿色的新裙子,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很是清新漂亮。
在一群姑娘们中间,很是出挑,只是她觉得头上戴着一顶帷帽,很是不爽,唯恐被人问及原因。
江芸儿也坐不住,她见李幼初陪着华宜长公主,便没告诉她,自己带了玉葫出去逛园子。
李幼初见她出去了,便给如花使了个眼色,如花马上退了出去。
江芸儿戴着帷帽不方便往人堆里扎,便找了一处花阴浓密的花墙,坐在廊下赏花。
看着眼前华丽富贵的沛国公府,满院子繁花似锦,雕梁画栋。
永宁侯府就更算不得什么了,自家的两个哥哥不争气,把母亲私库都掏空了。
她眼看着就到了嫁人的年纪,嫁妆从何而来啊?
江芸儿想到这些就满心惆怅,花儿在她眼里都不美了。
也不知道,没有嫁妆,周小将军会不会嫌弃她?
对啊,她今日一定要站到周小将军面前,问问他。
想着,就站起身,往大花厅的方向去寻人。
“小公爷,哎呦,我的爷唉,这里是女眷们的活动场所,您来这边实在不方便。”
花墙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