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初冷哼一声,语气依然坚定:“我今日表明我李家的忠心,在朝廷面前过了明路,留了名号,虽损银钱,却是为了保李家长久安稳!”
李幼初看不惯,李进才和李进宝那副短视的样子,他们眼中看到的永远只有钱,也不会想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
他们不提捐银子这事,李幼初还不生气。
李进才和李进宝自打晓人事开始,在江南,借着李家首富的名头,横行霸道。
糟蹋了不知多少好姑娘。
每每出了事,二叔李增光都是一副慈父形象,拿着银子出去平息祸乱。
有一次,李进才喝醉后,逼着一个书生的妻子委身于他,事后,还如以往一样拿钱平息。
结果,那书生的妻子是个有气节的,去县衙击鼓鸣冤,那知县收了李增光的银子,准备和稀泥,没想到,那书生的妻子,竟一头撞死在衙门里。
为了不把事闹大,只那一次,上下打点,抹平此事,便赔出去五万两银子。
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兄弟两人这些年玩女人祸害的银子,也不止二十万两,这些可都是她爹辛苦挣来的,给这两个废物糟蹋了,她还没说什么,她把自家银子捐给朝廷,保李家平安,他们二人倒出来指手画脚。
她盯着二房众人,有些不屑:“二弟和四弟,用不着如此气急败坏,我虽说代表李家捐银二十万两,但也不用二房凑银子!”
她句句说明,这银子是大房的,与二房没半毛钱关系。
李进才和李进宝脸色涨成了紫茄子,虽还规矩坐着,但起伏的胸口已经泄露了他们发怒的事实。
李幼初冷眼看着二人,心中冷笑,就这两个废物,还敢在她面前指手画脚,她今日便叫他俩知道知道谁是大小王。
“两位弟弟也大了,多学着些生意上的事,别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二位弟弟还是少去那些烟花柳巷之地,现下来了京城,可不比在江南,再闯下什么祸,可不是五万两银子能平息的了的!一个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
“也不是我吓唬你们,若是不信,可去菜市口瞧瞧,一天砍掉的脑袋有多少,若是碰上刽子手刀子钝,那脑袋砍下来,血乎刺啦,连着肉皮,那犯人脑袋掉了,还喊疼死了!”
“再者说,新荷妹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别到时候累了她的名声!”
这话一说,李进才和李进宝的脸,由紫茄子变成了苍白的冬瓜,李进宝年纪小一点,竟吓的瘫软在椅子上。
安氏见状,惊叫一声,忙去扶二儿子李进宝,眼中隐有怨恨之意,瞪着李幼初。
“圆圆,二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一个外嫁女,说捐就捐了,你弟弟是府中男丁,是李家的根,他问问是应该的,你好好教他们知道道理就是了,还提什么旧事,那些事,本也是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做下的,你怎的照死里吓唬你弟弟?要是吓出个好歹可怎么好!”
安氏鲜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这一急,她有些暴露了本色,说完之后,才意识到李增荣还坐在上首。
那眼眶说红就红了,在旁人看来,完全是一副可怜样子,被李幼初欺凌了,嘤嘤嘤地小声哭。
李新荷目光含怨,拿着帕子给安氏擦眼泪。
上首的李增荣目光晦涩,他怎会不知二房这几个的小九九。
他们依傍着大房过日子,一年不知道要糟蹋多少银钱,进才和进宝爱算计,爱贪小便宜,内心九曲回廊,淤泥沟壑,他都知道。
但这些都是李家内部矛盾,没出什么大差错。
自进才瞒着他逼死良家妇人后,他严厉地告诫过李增光,好好管教两个儿子,别亲手毁掉李家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名声。
李家生意做这么大,名声和信用很重要,他不允许家中出现这样的逼良为娼,杀人作恶的混世纨绔。
这一年在他的制裁下,这兄弟二人才好一点。
这俩侄子也不知是随了谁,在家国大事上,向来拎不清。
这也是他不让他们插手生意上的原因之一,这俩都是不堪大用的。
他肃着脸,将手里的紫檀木珠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峻。
“都闭嘴!”李增荣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江湖,有自己的处事风格,在家中向来有威严,他不发火,家中也无人敢顶嘴。
别说此刻他发火了。
安氏眼中精光闪过,一副算计成功的老白莲样子,倚在李新荷身上,等着看李增荣问责李幼初。
没想到,李增荣指着李进才和李进宝,斥道:“跪下!”
又让府里的管家庆叔,去取了家法——藤条鞭。
这东西打人可疼了,鞭子下去便马上见血,再抬起来,必定连着皮肉。
安氏和李新荷对视一眼,顿时慌了。
难道他们作为李家人,不该质疑李幼初私自作主捐了二十万两吗?
李进才和李进宝,也吓软了身子,大伯这是要罚他俩?
大伯自己没有儿子,一向是很疼宠他俩的,都怪李幼初这个贱人!
李增荣看着他俩眼中的不服气,便先发制人,下了狠劲儿,一人打了一鞭子。
前厅里,顿时响起嗷嗷的惨叫声,仿佛在杀按不住的年猪一样。
李增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