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嫁人后,有了银子,她的姨娘,在安家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了点。
虽然,她在娘家的地位一日高于一日,后来又跟着搬来京中,更是比嫡姐过的好了八百倍。
但在婆家,却也是被顾氏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女人压着,她真的受够了!
眼下,顾氏的女儿,又成了乡主,而她的女儿还什么都不是,这怎么让她咽的下这口气!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吞下这口窝囊气!娘今晚就回去毒死顾氏,看李幼初还怎么得意!”
“对,毒死她!等她死了,娘是咱们李家唯一的女主人,到时候大伯父还有什么借口阻拦娘掌家?”
李新荷听安氏提起顾氏,她心里就不痛快,这些日子,顾氏也不知抽了什么风。
借着生病为由,挑三拣四,整日嫌这嫌那,从府里大厨房的管事、采买,到针线房、洒扫处的管事,她统统换了个遍。
等等!
顾氏自打生病以来,从未这样过。
这不对!
这老妖婆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李新荷嘶了一声。
“娘,你说大伯母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我觉得她最近不太对,日常挑三拣四不说,平日里也不让您安排的彩霞,彩云近身伺候了。这不对啊!”
安氏被女儿一提醒,这才惊觉,真是这样。
她近日来忙着照顾两个受伤的儿子,又安排李增光回来的事,没什么空闲去顾氏房里盯着。
彩霞和彩云虽日日来向她汇报情况,但也都是些可有可无的消息。
难道顾氏真的发现了什么?
她猛地一拍大腿,动作太大,震的发间的各种钗环,一阵叮当乱响。
“不对,是不对!如今李幼初成了乡主,你大伯也在户部挂了职,他们势力越大,咱们越不好下手。大房怕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一边说,一边挥着手道:“新荷,你伯父已经收了养子,我们二房不自己争,怕是与这巨大的家财无缘了。这样真的不行,我得回去和你父亲从长计议。这事宜早不宜迟,实在不行,今夜就...”
安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新荷点头,目送安氏急匆匆地离去。
李新荷看着远处被人围着的李幼初,心里越想越气,泄愤般地用力踢飞了一粒小石子。
只听“哎呦”一声,前面有个戴了斗笠的青年,停下步子,回头望去。
李新荷吓了一跳,赶忙蹲下。
她看清楚了,她刚才踢到了,上次在沛国公府见到的那个公子。
他要去的好像是永宁侯府帐子的方向。
那青年回头望了一眼,没有望到人,便又继续在永宁侯府帐子附近张望,行色匆匆,仿佛在找什么人。
突然,他拉住了一个小腹微突的女人,那女人先是挣扎,后来男人不知跟她说了什么,她竟乖乖地跟着他走。
李新荷被惊地睁大了眼睛。
那男的她不认识,但那女人她认识。
那不是在江南时,住在大伯家对面的齐怜容吗?
齐怜容不是早就背叛了李幼初,爬了江世简的床吗?
怎的又跟这个男人拉拉扯扯。
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听说李幼初逼着齐怜容签了卖身契,还让她成了一个贱妾,丝毫不顾幼时情谊,想必齐怜容定是恨毒了李幼初。
她想对付李幼初,就得有帮手。
她进不去永宁侯府,但齐怜容是江世简的妾啊,日日和李幼初在一个屋檐下,是最好不过的帮手!
但她幼时,极其看不起一穷二白的齐怜容母女,从来不给他们好脸色。
她这样贸贸然要求联盟,齐怜容未必搭理她。
但若她掌握了齐怜容的把柄,以此作为要挟,再去和齐怜容谈条件,齐怜容便没有退路,只能和她联手。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新荷眸子一亮,甩开婢女,远远地跟了上去。
只见那个男人避开人,拉着齐怜容往东走,还不时警惕地回头张望。
待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
男人这才摘掉斗笠,露出一张清瘦的脸。
“妹妹!”
齐怜容看着眼前人的脸,呆愣了一瞬,随后,两行眼泪猝不及防落了下来。
“哥!”她想扑上去,又怕是她在做梦,她一动梦就碎了。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
直到齐子凛盯着她的小腹,眼中浮现出悲伤和心疼,问了一句,“他对你好吗?”
齐怜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哥!你怎么才回来!我快要撑不住了呀!我把母亲一人留在江南,一人来了京城,想着攀上江世简,救你和父亲。我好不容易取得了江世简的信任,都怪李幼初这个贱人,打乱了我的计划!她害得我好苦啊!哥!”
“这样大的日子,李幼初罚我在佛堂抄经,不允许我出来。若不是我给其中三个丫鬟喂了安神药,带了一个看上去最傻的丫鬟偷偷跑出来,哥哥你就见不到妹妹了。”
齐子凛替她擦掉眼泪,又见她,忽地想起什么,着急地问:“父亲呢?怎么不见父亲?你与父亲一同被流放,怎的你回来,却不见父亲,他...不会出事了吧?”
听她问起父亲,齐子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