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排几个人把小公爷看上江芸儿的事,透露给连升。”
李幼初想着,以孙明远说一不二的性子,他必会说服其母,尽快派人来江家说亲。
为了避免江芸儿当场闹起来,这事得提前让江世简知道,让他知道而又不起疑心,最无痕的方法,就是让下人们聊天说闲话,让连升听到。
丹青马上出去安排。
水墨有些不解,姑娘这样做,不就更能顺利让江芸儿嫁到沛国公府了吗?
她愤愤道:“姑娘也说沛国公府是高门,即使她不愿意嫁,侯爷为着侯府的前程,也会逼着她嫁。”
“可怎的非让三姑娘嫁去这样好的人家?三姑娘对咱们这样,您怎的不给她找个门第低些的人家,她若得了势,岂不是会变本加厉,对我们闲月阁耀武扬威?”
李幼初笑着摇了摇头,水墨还是太年轻了,性子急了些。
高门是高的,但至于好,等江芸儿入了孙家的门,自然会体会到好不好。
她不答水墨的问题,反问道:“你觉得小公爷是个怎样的人?”
水墨一双黑黑的眸子,顿时定住了,思考问题的时候,眼里的怒气逐渐消失,再开口时,反而平和下来。
“小公爷是个色胚,看谁都色眯眯的,当初他见到三姑娘第一眼时,便瞧上了三姑娘那副皮囊,那眼神黏糊糊的,看着就觉得不舒服。奴婢曾见他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四爷...啊!”
水墨突然红着脸,惊叫了一声,捂紧嘴巴,再也说不下去了。
如花看了她一眼,与白日她在树上听到的所有,联系起来,“奴婢在江南时曾听人说,有人不喜欢女人,专门喜欢男人,那小公爷不会就是这种人吧?要不他怎么能看到四爷背上有伤,还说什么四爷背着他有人...”
“那小公爷竟然好男风!那三姑娘这日子...怕是好过不了。况且,她的脸又毁容了。”
李幼初见她二人都明白了,又问:“那你们觉得孙夫人怎么样?”
丹青安排完事情回来,正巧听到她问,张口就道:“今日奴婢还听人说,那孙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凶悍,听说沛国公以前有好多妾室,光儿子就有三四个,可后来都莫名其妙夭折了,那些妾室也病的病,犯个小错就会被发卖,最后,后院便没有妾室了,孩子也就剩下小公爷这么一根独苗。”
“是啊,我也听说了,要是孙夫人手段不毒辣,那些孩子与妾室,又怎会死的死,病的病,这也太狠了!”水墨捋着胸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幼初一笑:“那连你们都知道的事情,你们觉得沛国公他会不知道吗?他心爱的小妾和孩子被害死,他不恨吗?为什么他还放任孙夫人如此行事?”
三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摇了摇头,一齐看向李幼初。
“因为,孙王氏的姑母是太后!沛国公就算不满,但因着王家的势力,也并不敢把孙王氏怎么样。但其实,他们夫妻二人,早就貌合神离,分崩离析也是迟早的事。”
李幼初又想到了上一世她听来的事情,太后倒台后,孙王氏的下场很惨。被沛国公亲自拔了舌头,灌了哑药。将她倒吊在后院的一棵树上,又在其脖颈上割了个小口。她的血一滴一滴流到泥土里,疼,却又马上死不了,生生地被吊了半个多月,受尽折磨之后,才血尽而亡。
李幼初神色有些悲戚,声音也低沉了些:“现下,你们还觉得沛国公府好吗?”
水墨三个一个劲儿地摇头。她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姑娘会提前让侯爷知道,小公爷喜欢江芸儿了。也知道了姑娘为什么替江芸儿,选了沛国公府这样的高门。
李幼初苦笑,见几个丫头皱着眉头,便问:“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手段有些狠毒?”
三个丫头对看一眼,俱是一愣。
水墨突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姑娘平日性子和善,刚嫁过来几日,便被东芸儿抢了好几回东西,姑娘不与她计较,她更变本加厉,竟为了抢姑娘东西,大冷天,推姑娘入了湖。姑娘一连病了好多天才好!”
说着说着,竟还委屈起来,倔强地用手抹了眼泪,不让它流下来。
“我与姑娘一起长大,姑娘本也不是个计较的性子,平时善良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碾死,若不是被她们快欺负死了,只能出手反击,怕是早就没命了。”
“我和丹青小时候是逃荒过来,被夫人救了,分到姑娘身边的,那时候瘦小,又体弱多病,是姑娘不嫌弃我们,还花钱给我们看病。姑娘读书,也让我们跟着读,姑娘吃什么好东西,也从来都想着我们。若不是姑娘,我们早就死了。姑娘若不是做了那个梦,怕是,怕是,早被她们欺负死了...呜呜呜...什么狠毒,什么卑劣,那是她们该得的!活该!”
丹青也红了眼睛,“姑娘一来,便被齐怜容抢了夫君,侯爷与她暗度陈仓不说,还一直冷着我们姑娘,除了要钱,根本不来闲月阁。老太太为了要走姑娘的嫁妆,差点毒死我们姑娘。要说卑劣,二房一家子更卑劣!男的抢姑娘的货船,女的要联合齐怜容毁了姑娘名声,姑娘不反击,难道等着死吗!”
“我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我只知道,江世淳抢了我去,企图强占我时,是姑娘拼尽一切救了我,护着我,我的命是姑娘给的!姑娘做什么,都是对的!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