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李幼初皱眉,“素心认识吗?”
“素心是新买来的丫鬟,她不认识。但她说,她看见那姑娘进了李家的帐子。”
李幼初一激动,脚一动,水从盆中溅了出来。
“李新荷?!”
她猛地抬头,这二人搞到一起,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想了想她问如花,“府里有什么异动吗?”
“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侯爷去了海棠阁后,过了会就吩咐连升去点了人。奴婢看了下,各处守门的人,似乎加多了一倍。”
李幼初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这不正常。
“坏了!”李幼初赶紧用帕子把脚擦干。
如花抬眼,问:“怎的了姑娘?我们院一如往常,除了几处门上,府里其他各处没什么异动啊!”
李幼初急急道:“如果是江家有什么异动我根本不怕,我怕的是李家出事。”
她想起来了,安氏似乎在她封了乡主之后,就再没见人影,李增光又守在景秀山庄,父亲又那么重情谊,她怕二房算计爹娘。
“如花,你快去大门上守着,我心里不安,总觉得会出事。”
她这样紧张,水墨和丹青还是第一次见到,也跟着紧张起来。
丹青道:“姑娘,会不会是我们自己吓自己?”
李幼初穿着软底鞋,在屋中来回踱步,“无风不起浪,你见江世简什么时候,叫人这么严防死守过大门?他在防谁?防什么?”
“今日不但齐子凛见了齐怜容,李新荷也与齐怜容接了头,江世简入夜了才叫人堵门,肯定是齐怜容和他说了什么。要么是防止府内人外出,要么是防止府外人进来。”
“可按我们府上的规矩,亥时之后,无急事,大事,是不得外出的。既然不是防自己人,那就是在防外面人。可外面谁会来咱们府里!”
“啊,他在防消息传递...”
李幼初低呼了一声,如花便又从外面急急回来,后头跟着一个小厮,竟是李言蹊身边的小五。
小五一见着李幼初,便跪了下去,边哭边道:“大姑娘,快回去看看吧,太太...太太她不行了!”
李幼初耳朵嗡的一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急道:“什么?”
小五抹了把泪,大声道:“现下老爷和二老爷不在府里,二太太把持着太太的院子,叫人死死地看着大门,连只苍蝇也飞不出来,少爷已经过去了,让我钻了狗洞过来通知姑娘!”
李幼初一听,这么晚了她爹怎会突然出去,而她娘都快好了,又怎会突然不行了?
再一想到,江世简和齐怜容的一切,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头乱成一团,拼命让自己镇静下来,颤着声吩咐:“如花,沈伯父现在住在京外,离景秀山庄最近,你叫人去请了沈伯父去救我母亲!快!”
“姑娘,大门上守的死死的,七八个小厮和侍卫守着,奴婢好不容易才脱身,避开他们,把小五带了进来。现下惊动了侯爷,怕是出不去啊!”
“水墨,去把我爹陪送我的那把短剑拿来!”
“叫人送信给陈志诚,叫他带上他的兄弟们马上去景秀山庄!”
“丹青,去把黑丫那几个粗壮婆子全带上,走!”
吩咐完,李幼初手里死死抓着那把短剑,领头走在最前面。
刚走出闲月阁,隐约见有婆子提着灯,迎面而来。
见了李幼初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过来,便道:“侯爷吩咐了,让夫人好生在闲月阁休...”
息字没出口,水墨上前当头就打了那婆子一棍子。
那婆子立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不想死的都滚开!莫挡了夫人的路!”
剩余的那几个婆子有些慌乱,不敢上前,但也不敢放李幼初他们过去。
李幼初将短剑,猛地一下拔出来,道:“我手里的剑可不长眼,不怕死的,尽管来拦我!”
李幼初向前一步,婆子后退一步。
两相僵持之下,眼看着就出了二门。
二门上也守着几个婆子,纷纷凑上来,拦着李幼初,其中两个想过来架住李幼初,如花一把甩开一个,水墨见状上去又是一棍子。
“都让开!我今日非出去不可,你们既拦不住我,又何苦白白挨打!府里连月例都不给你们发,你们又何必替他卖命!”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夫人,以后这府里是她说了算,她们还得在她手底下讨生活。
她们与黑丫都是相熟的,黑丫自从跟了夫人,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她们也都有目共睹。
见她们不敢妄动,黑丫猛地上前,打开了二门。
李幼初带着人,飞快地出了二门,来了大门。
果然见到大门上,七八个侍卫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江世简和齐怜容也一路疾行而来。
李幼初恍然未看到,面对阻拦的侍卫,提了剑,上去就捅了其中一个,那侍卫捂着肚子蹲下去,却不敢还手,只叫道:“夫人打上来了!拦住夫人!”
水墨见状,提着棍子就冲了上去。
李幼初身后的丫头婆子们,一齐涌了上去,和其他侍卫撕打起来。
江世简见到李幼初这般做派,吓了一跳。
这么久以来,李幼初向来都是顾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