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在门里面听着这一切,慌了神色,赶紧吩咐吴婆子,“你快叫家丁去将她拦下!”
吴婆子应声而去,调集了三五个会武的好手,试图对一个弱女子行那围追堵截之事。
郭芳走到半路,忽然,被几个家丁截下,她先是装作挨打,带出眼泪之后,往人多的方向逃跑,几个家丁穷凶极恶地追。
这副景象,就构成了典型的高门大院的家丁,欺负一个弱女子的景象。
郭芳一边跑一边喊:“杀人啦!江家为了夺人嫁妆,要逼死未婚妻了!!救命啊!”
有人是跟着她从江家出来的,便顺着郭芳的话开始议论:“这可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江家也太不是人了,竟如此欺负一个孤女!听说江老侯爷在世时,曾给江世简定了一门娃娃亲,但是江老太太见钱眼开,忘恩负义,瞧着姑娘家没落了,便狠心退了亲,你猜怎么着?”
这样一说,吸引了很多人,那些人伸着脖子问。
“怎么着?你快说啊!”
“人家那姑娘拿着婚书找上门来了,听说江家直接是把人当作叫花子撵出去,还威胁那姑娘,说是再来江家,便让她在京城混不下去。”
“江家真是狼心狗肺!怪不得永宁侯夫人这些日子不露面,听说与江家闹掰了,拒绝拿嫁妆供养江家,江家一怒之下,试图将人软禁,幸亏永宁侯夫人娘家派人来接应,这才将人接走。”
“是呀,这事我也听说了,江家软禁未成,这才恼羞成怒将永宁侯夫人告上了公堂,告她谋杀亲夫。可我瞧着,那江世简依旧衣冠楚楚,走路带风,哪儿像受伤的样子,分明是诬告!”
“就是为着人家的嫁妆!”
“现下被人告了,也是报应!坏事做多了的报应!”
每一条罪行累累的路,都是自封活路。
此时,郭芳见闹得差不多了,将几个家丁引入一条偏僻的巷子,几个家丁疯狂向她扑了过来。
郭芳盯着他们,唇角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也没见她怎么动作,三下五除二便将几个家丁捆了起来,塞住嘴,装入麻袋,扔在一堆柴火旁。
迅速换了套衣裳,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大摇大摆来到衙外左侧,将登闻鼓敲得咚咚作响,大喊冤枉。
很快,孟元龙便升堂审案。
待听清郭芳的陈述之后,他与一旁的主簿对视一眼。
那主簿上前,小声道:“大人不是要将乡主那口气,出在江家身上吗,这送上门的大礼,不要白不要。”
孟元龙点头,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将江世简和江老太太给我带上堂来。”
江老太太和江世简是被衙役绑上堂来的,江老太太瞅见堂中跪的那个姑娘,有些诧异。
她不是穿得衣衫褴褛吗,怎的现下又换成了京中最流行的彩云锦,头上插了满头的金钗,就连细长的颈子上也戴了一条红玛瑙宝石项链。
这哪还是先前那个落魄不堪的姑娘,这分明就是一个名门大家闺秀。
她心下正疑惑,江世简也一脸懵。
他茫然地看着堂中跪着的那个英挺的身影,发现并不认识这个姑娘。
有些不知所措地问:“不知孟大人绑下官来,所为何事?”
孟元龙一点不和他套近乎,冷着声道:“公堂之上,还不跪下。”
衙役飞快上前,押着两人跪下。
孟元龙胡子抽动了下,指着郭芳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敲鼓喊冤?”
郭芳昂着头,朗声道:“我是永州郭家独女,自小与江世简定下婚约,是为江家之妻。如今我已及笄,家中父母均已过世,千里迢迢上京寻夫,没承想...我的夫君竟然违背契约,另娶他人!”
说到最后,声音里竟带了些哽咽。
“大人,民女求大人做主,替民女讨回公道!”
“你胡说!我江家早已请了媒人,带着退婚书与你退了亲,你少红口白牙攀诬江家,江家乃堂堂侯府,岂容得你放肆!”
江老太太有些急躁,一心想撇清江家与郭家的关系。
郭芳一双英气的眸子一眨巴,无辜道:“什么退亲?我与我娘一直等着江家来提亲,从未见过什么媒人,更没见过什么退婚书。”
孟元龙一拍惊堂木:“两方各执一词,可有什么证据?”
郭芳道:“我是有江老侯爷亲笔写的婚书一封,和龙凤玉一块,证明这门亲事真实存在。”
江老太太脸突然黑了,媒人去退婚时,不是说婚书当场烧毁了吗?那凤佩不是她怎么记得媒人已经带回来了,是她记错了吗?
那郭芳已将婚书和凤佩呈了上去。
孟元龙仔细分辨,捋着胡子道:“果真是江老侯爷的笔迹,落款也是十五年前,这大印虽然褪了颜色,但确实是江老侯爷的不假。”
又拿起那半块凤形佩,问江世简:“永宁侯可能拿出另半块龙形佩,让本官验证?”
江世简黑着脸,从脖子上取下另半块佩,递给衙役。
孟元龙接过,将两块玉佩对在一起,众人都看的明白,那两半玉佩严丝合缝,形成一块环形佩。
孟元龙点头,“这两半玉佩,无论从玉质还是形状,都是一对。这样一来,郭芳的身份便对上了。永宁侯你可还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