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初没敢多说什么,只是伏下身去,对着大乾帝磕头,“华宜长公主是大乾的女英雄,能与她做母女是长平的福气。”
她懂得规矩,她是圣上亲封的长平乡主,表达了对长公主的崇拜之情,又顺便表达了对圣上本人的谢意。
一旁的华宜长公主,目露赞赏,亲自叫人扶她起来。
大乾帝道:“既然如此,长庚啊,那便关了山庄大门吧。”
李幼初神色一凛,这是要准备与齐王萧玄坤对战了?
可齐王有两万人马,而周长庚只有五千人马,这数量上便悬殊太大,如何能赢?
还不待她想明白,周长庚便不卑不亢道:“遵命!”
说了半日话,圣上有些脱力,疲惫地靠在龙座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强撑着精神。
大乾帝让华宜和李幼初进了旁边的偏殿叙话。
直到天色暗下来,有个小太监飞奔而至,慌张道:“陛下,齐王和长安侯打进来了,一进来便砍杀了禁军首领张爵,此时...直逼大殿。”
张爵跟了大乾帝十几年,最是忠心,大乾帝听后,更是怒发冲冠,拍着扶手道:“这个孽障,他这是当朕死了!”
此时,听到外面一阵响动,许贵妃端了一碗红枣银耳羹来大殿,身后跟着长安侯和齐王。
“朕命人关了山庄的大门,你们能一步步到了大殿,就说明外面,已都是你们的人了。”
在乾帝看着这三人,冷笑起来:“一个是朕最宠爱的贵妃,一个是朕最信任的宠臣,一个是朕最看重的儿子。你们三个里应外合,狼狈为奸,好啊!”
长安侯和齐王都没说话,只许贵妃端着羹,放到桌子上,为大乾旁顺气,娇娇地笑道,“陛下,您千万消消气,坤儿是咱们的儿子,身份尊贵,迟早也是要登位的,早一点,迟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乾帝一听此言,猛地掀翻了许贵妃手中的托盘,“贱人,朕还没死!你们便敢这般谋逆,逼宫!老三呢?”
地上顿时一片狼藉,许贵妃也被掀翻在地,有些怨毒地盯着大乾帝。
她也委屈,先皇后未薨世时,圣上与先皇后伉俪情深。而对她,不过是看着她爹许殷的手中的兵权,才不得不虚与委蛇。
自先皇后薨世,圣上才对她好了几分,但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真情还是假意,她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是能分辨的。
许贵妃有些愤愤不平,红着眼睛质问,“难道我的坤儿,还不如一个贱婢生的贱种,更得陛下看重?”
齐王面无表情地将她扶起,这才上前一步,表情再也无了以往的半分恭敬之色,甚至带了些恼羞,“父皇只关心老三和薨世的太子,却从来不关心孩儿。孩儿这般逼宫,与父皇偏心有着莫大的关系。”
大乾帝颓然地坐在龙座上,气的手都抖起来。
齐王道:“请母妃和外祖父先行出去,我有话单独问父皇。”
长安侯与许贵妃对视一眼,殿里殿外都是他们的人,也不怕再生什么事端。
齐王萧玄坤看着嚯嚯喘着粗气的大乾帝,表情有了半分松动,“父皇,儿臣也不想这般的。奈何,您太过偏心,您的身子时好时坏,太子也都死了六年了,您还是迟迟不立太子,让文武百官都看儿臣的笑话。”
大乾帝面露痛苦,“朕本来想给你个机会的,只是你没经受住考验。”
萧玄坤面上表情微变,“父皇考验的次数太多了,儿臣也不想走到今天的地步的,但是儿臣烦了。”
他看着大乾帝,笑了笑:“儿臣已经走到这般境地,也实属无奈,本想给您个圆满结局的,但,您不领情啊!”
大乾帝被激的胸口上下起伏,大力喘息,“孽障!你个孽障!你以为这样,便会如愿?”
萧玄坤放声大笑,“孽障?父皇又何尝不是个孽障,您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太祖皇帝又是怎么死的?您非要逼儿臣与您生死对峙,儿臣只好如了您的愿!儿臣便看在咱们父子一场的份上,给您个全尸!”
“你小的时候,朕也曾为你延请名师,悉心培育,不想你竟这般痴!你太贪心了!”
萧玄坤垂眸看着大乾帝,眼中闪过疯狂,“太子当年死在江南,父皇痛的差点死过去,查办了那么多官员,最后此事也没有个定论。父皇不是想知道太子究竟怎么死的吗?”
大乾帝眼中闪着些许光,他不想验证心里的这个结果,“是你?”
“哈哈哈!”萧玄坤狂笑,“不止,父皇若不一味宠爱他,他又怎会死这么惨,他八岁封王,父皇给他指了最富庶的封地,历练了两三年,出了贤名,又立马召回皇城,封了太子,一切的一切都是父皇为他筹谋的。他身边一直有无数的追随者,宫中所有的能臣,贤臣,都向他倾斜。”
“可是父皇想过吗?他虽是嫡子,可儿臣才是长子!同样是您的儿子,母家势力也相当,但您从未考虑过儿臣的感受,从未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