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皇城,林嬷嬷早收到了消息,亲来迎接华宜长公主和李幼初。
她跟了华宜长公主大半辈子,一场大乱之后,再见到长公主,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得知吉雅没了,又为昔日的姐妹哀伤流泪了好久。
知道是李幼初救了长公主,更是直接当面跪下,咚咚磕了好几个头。
她是长公主身边的老人,李幼初不也受她的全礼,只偏着身子去扶她。
“林嬷嬷,你快些起来,这般倒叫我不好意思了。做孩儿的救护母亲不是应当的吗,实在不值一提。再说,我以后还要仰仗您老人家提点照顾。”
华宜长公主也让她快起来,林嬷嬷这才红着眼睛站起来。
李幼初觉得林嬷嬷亲自来接,应是不只过来见见长公主的缘故,便疑惑道:“嬷嬷,您年纪大了,怎的亲自来接我,叫水墨几个小丫头来不就行了?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林嬷嬷皱了皱眉,脸色有些涨红,上了马车才道:“家里倒没什么事,但有件事,姑娘需得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李幼初闻言反倒放了心,听这意思不是爹娘出了事,便稍微放了心,“嬷嬷说吧,正好母亲也在,好为我拿个主意。”
华宜长公主直接单刀直入,“李家没什么事,还让你这般在意,是江家出了什么事吗?是江芸儿,还是江世嵩?”
林嬷嬷微微吃惊,连连对着长公主竖起大拇指,“长公主英明,确实是江家。不过不是他二人,而是江世简。”
李幼初皱了眉头:“他不是关在大牢里吗?”
长公主向来脾气直来直去,说一不二,看着林嬷嬷道:“快说,到底怎么了?”
林嬷嬷这才开口,“之前姑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送到牢狱,便是趁着皇城内乱这些日子,竟不知那江家使了什么手段,竟说动了沛国公府出面,将人给放出来了。就在前几日,已经回了江家,听说脖子上的筋也被人接上了。”
旁人不知江世嵩使的什么手段,李幼初可知道,但这样的话,总不好说出来污了长公主的耳朵。
但她也不会这般轻易便放过江家,前世今生的新仇旧恨,她点一滴都记在心中,江家一家子像吸血鬼一样,将她吸的连肉皮都不剩,最后将她作践死,她当然不会就此收手。
看着林嬷嬷为这件事而烦恼了好几日,此时看着,还有些憔悴,她心中便有些感激。
李幼初拍了拍林嬷嬷的手道:“他本来犯的罪就是毁约再娶,现下那郭芳都已经与他和离,加上侯府的关系,上下活动,能出来也是早晚的事。再说,将他送进去,便是为了我能与他和离,如今我早已与他和离,嬷嬷不必为此劳神。我自有主张。”
谁想,林嬷嬷与长公主对视一眼,这才眼神复杂道:“还不止于此,那沛国公府的小公爷在大乱前,便曾派人去江家提亲,只不知什么原因,被江老太太拒之门外。”
“听说,在江世简回府之前,沛国公府的孙夫人又派身边的亲信和媒婆,去了一趟,这次,那媒婆是笑着出的江家的门。若是江家真的结了沛国公府这门亲,那以后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姑娘之前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李幼初听了只是冷笑一声,江家想飞黄腾达,那怎么可能?
有她在一日,江家这辈子便只能挣扎在泥潭。
华宜长公主见她不说话,便以为她是因此而为难,重重地拍了下马车上的小几,“圆圆别怕,那江家这般待你,母亲不会叫他们这般如意的。”
没想到李幼初却道:“母亲,我与江家的仇怨,女儿自己能解决好,母亲在承晋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怎好再为这些事情烦心,您放心,女儿若有不能决断的,定当去您府上求您替我撑腰。”
华宜长公府爱怜的摸摸她的如画的小脸,轻轻笑道:“你呀,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母亲知道你是想自己解决江家的事,但有一点,你有什么为难的,一定告诉母亲,不许瞒着母亲,不然,本宫可是会生气的!”
李幼初像个小孩儿一样钻到长公主腋下,轻轻依偎在她怀里,“女儿可不舍得惹母亲生气。”
长公主被她哄得,板着脸还不到两息,便破功,笑了出来。
李幼初一回到圆阁,便见丹青领着一群小丫鬟,站在门口迎接她。
丹青瘪着嘴,“姑娘真是任性,这般大的事,您竟瞒得奴婢们死死的,打量着奴婢们是贪生怕死之人不成?”
李幼初也不生气,笑吟吟地搂住几个丫头,“我的好丹青,前些日子大乱,我若带你们同去,咱们目标太大,一是行动不变,二是我也不知此去生死,万不能累得你们丢了性命。”
“我走的时候,把你们的身契都给了林嬷嬷,假若我回不来,便烦她老人家,把你们的身契和我给你们准备的嫁妆都给你们,为你们找个好人家,护着你们平安。”
“姑娘!”丹青小脸还是绷得紧紧的,但水墨却绷不住了,扑到李幼初怀里哭起来。
只丹青脸色还是不好,梗着脖子道:“我是个笨的,论嘴皮子不如水墨,又不像如花会功夫,也不如其他姐妹们讨姑娘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