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这些世家最难受的就是李二的态度。
不打压、不请求、不过问、不对话,搞的世家到现在都搞不懂李二对待这些世家的态度和底线在哪。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李二的主观立场上是和他们是敌对的,毕竟他们自己怎么想的他们自己清楚。
但是,政治就是妥协,哪怕心里恨得你要死,也都可能因为利益成为伙伴的,他裴氏不就是如此吗?
而且,现在裴氏不光不是敌人,还甜蜜的蜜里调油。
这裴氏真的是不要脸,把世家们的脸都丢尽了!
但是,裴氏这短短半年多赚的钱,真令人羡慕啊……
实际上,在座的虽然还是四个人,但是有几个内心是否动摇了,又有谁知道呢?
不要说谈钱俗,但是就是因为太俗了,所以谁都离不开它。
那么大的世家,养了这么多人,每天人吃马嚼的都是个天文数字,再加上人一多,难免参差不齐,谁家没个败家子二世祖啥的。
以前还好,他们以为凭借着手中的一些垄断产业继续高高在上,进一步可以跟李二谋取更大的利益。
可是没曾想,当他们的技术不再是垄断之后,这前后的差别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
有一家头脑活泛,想着开辟一个新的产业的思想。
他看裴氏的鱼干好卖,于是也打算学一下,毕竟大唐的海岸线那么长。
可是,殊不知,他们的小动作早就在李二的监视下,但是李二也不管,由着他们去了。
可是,办事的人到了当地之后,这麻烦事就来了,总有一些“有关部门”前来办事,今天这里有问题,明天那里有问题的。
好不容易上下都打点好了,好不容易产出了一些鱼干,结果发现自己这边的运输能力和人家裴氏不是一个等级!
人家裴氏清一色的流线型新型船,无论是运载能力和速度,都要比传统的货船要高出许多。当你把第一批货物运到的时候,人家已经运了好几趟了!
而且,鱼干的成色上也不同,现在人家都认登州产的鱼干,因为登州的鱼,多数都是远海一些来的鱼,这些鱼可不是你近海的那些小帆船捕获的,商品上还没竞争力。
而且,登州那边的人非常抱团,他们只认李丰田,所以,你无法从船厂买出一艘船,也无法从渔民那里收得鱼干。
所以,这笔生意没做多久,就干不下去了,前期投入的基本都打了水漂,而且连个响都没听到。
而这次的失败,也是给他们敲了一个警钟!
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现在他们已经认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就是李二看似没有搭理他们,而实际上却是在无形中削弱他们!
就如刀片片肉一般,看似无关紧要,可是知道疼的时候已经晚了!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疼了,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李二还没倒他们就要倒了!
只不过,他们还是秉着那份分文不值的矜持,既想对话,又拉不下脸。
事情就僵在这里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筹莫展。
……
热闹了三天的长安,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百姓们也从狂欢中回到了生活中去。
而李丰田也放纵了三天,此时正捂着老腰想事情。
展开了一张纸,还没写几笔,就听到裴冲喊道:“少爷,宫里来人了,让少爷进宫一趟。”
李丰田有些诧异,这李二主动找自己,就说明事情应该很重要。
当下就赶紧扔下笔,匆匆的洗漱换了身衣服,跟着小六子去了宫中。
……
“陛下,李大夫带到。”
“嗯……”
李丰田看见李二此时正认真的阅读着奏报,下面坐着长孙无忌、房玄龄和魏征。
李丰田向几位大佬行了礼,然后就悄悄的坐在了房玄龄的下首处。
过了有一会,李二放下了奏疏,说道:“诸位爱卿,这东突厥已灭,我大唐的疆土也扩充了许多,那接下来我们也将面临一个问题,就是这些突厥人该怎么处理。颉利虽亡,但是突厥百姓人口依然还有很多,处理不慎,很有可能再起刀兵。而且,随着这突厥的灭亡,其余周边还有许多的部落中,有许多前隋时期被掠去的汉人子民,朕想借这个机会将他们带回来,以扩充人口。不知几位爱卿有何高见?今日就是随便聊聊,可以畅所欲言。”
“陛下,不知究竟有多少人呢?”长孙无忌首先问道。
李二重新拿起了奏疏,说道:“破颉利时,收拾其部众平民大约有十万人,而刚才又收到奏报,思结俟斤率部前来投降,大约有四万余人,而逃到高昌的颉利的弟弟欲谷设,也率部来降,大约有一万人,这前后加起来大约有十五万人之多,所以朕不敢大意。”
“陛下所虑极是,这么多人,如果一个处理不当,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陛下可否考虑过内迁?”房玄龄说道。
“草原民族不读圣人言,不服王道且难以管教,言而无信对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