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都没有李丰田任何的消息传来,家里面也坐不住了。
裴冲想着去探望来着,但是狱卒死活不让进,连传话都不行,而裴洛菲刚稳定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即便是楚逍逍,也偷偷的在后院磨起了刀。
裴洛菲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托人将消息带回了裴氏,希望父亲大伯帮着想想办法。
收到消息的裴宣机起初是一愣,但是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并没有慌张,因为他知道以李丰田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除非造反,要么皇帝是不会杀的。
当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搞明白李丰田为何会下狱,以及皇帝的态度才行。
裴氏目前在朝堂除了李丰田没有当官的,所以只能询问别人。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了皇帝,关系一般的肯定会三缄其口,所以,打探消息的人,必须是得有分量,还得有些亲近的人才行。
想了半天之后,觉得只有房玄龄最合适。
当然,也有几位交好的武将,只可惜他们现在都在军校学习,不在朝堂。
这事不能让下人办,所以裴宣机只能亲自出马才行。
下了拜帖后,房府也表示了欢迎,裴宣机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备足了礼物,去了房府。
……
其实房玄龄接到裴氏的拜帖后,就已经猜到了裴氏的目的,但是他并没有避讳,因为其实他已经看出来李二的心里所想了。
作为李二的绝对心腹,房玄龄早已看出点门道了。
陛下之所以现在不提,就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需要找个台阶下罢了,但是这个事,还恰恰不能是别人提起,这就多少有点打脸的意思。
所以,这事就这么僵住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李丰田和张蕴古是肯定死不了了。
人既然死不了,那就无妨多待几天,等事情彻底凉了,再想办法觐言。
他猜的出来,但是不代表外面的人知道,从裴宣机亲自拜访就可以看得出,也是希望在这里知道点内情。
自己向来比较欣赏李丰田,而且这事现在已经过去了,所以房玄龄不介意卖个人情。
……
“在下裴宣机,见过房相!”裴宣机施礼道。
“裴贤弟无需多礼,快快请坐。”房玄龄也回礼道。
裴宣机一看房玄龄的态度,心里顿时踏实了一半。
坐定后,裴宣机开口道:“房相日理万机,按理说,这点小事,不该劳烦房相,只不过没有房相的指点,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房玄龄呵呵一笑道:“贤弟应该问的就是国泰的事情吧。”
“既然房相已知,那么愚弟便不再拐弯抹角了。国泰这孩子我了解,少年老成,办事也有分寸,也不与人争强好胜,这次为何被陛下下了大狱呢?可是朝中有人参奏了国泰?”
房玄龄捋了捋胡子,整理了下语言回道:“实不相瞒,老夫对国泰也是非常欣赏的,但是这一次,其实一开始与国泰无关。”
“哦?愿闻其详!”
“事情的起因是大理丞张蕴古办的一个案子,陛下有些不满意,后又有御史上奏张蕴古有徇私枉法的嫌疑,这才使得陛下顿时大怒,要当场斩了张蕴古。而国泰也是此时跳出来,拼命的保护张蕴古并劝谏陛下,陛下怒极之下,才将二人下了大狱。”
裴宣机听后,皱眉道:“先不说这张蕴古是否营私舞弊,单凭御史之言就要诛杀大臣,是否……是否有欠妥当?”
房玄龄看了一眼裴宣机道:“陛下如何圣裁自有陛下的道理,我们作为臣子的,不容置喙,而国泰也是当时说了一些观点和劝谏的话,才被陛下下的大狱。”
“不过,以老夫目前的判断,国泰最终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需要多待些时日罢了。”
说完,便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喝起了茶。
房玄龄除了对皇帝的所作所为不予评价,但是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的清楚了。
裴宣机听后,顿时大喜道:“谢房相指点!房相还有公务要处理,愚弟便不叨扰了!”
……
出了房府,裴宣机心里的大石彻底放了下。
回到家后,着下人给裴洛菲送去信,意思就是:该吃吃、该喝喝、耐心在家等待即可。
有了裴宣机的消息,裴洛菲这才安心了下来。
而楚逍逍这傻妞还是半信半疑,抽空还是磨着刀,看的裴洛菲很是无语……
……
又过了两日,李二照例上朝,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完事之后,李二轻咳了一下,朗声说道:“几日前,朕就在这大殿之上,询问了张蕴古关于李好德案件,后来权御史上奏张蕴古有徇私的嫌疑,导致朕当场怒发冲冠。现在想想,是为不智啊!人啊,这一怒,就会影响思绪、影响判断。”
“过后冷静下来之后,朕又重新的审查了李好德的案子,也是确定,这李好德的确是一个痴癫之人。朕有过啊!险些为了一个疯癫的人,而误杀了朕的大臣。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有些后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