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一听,说道:“店家如此年轻,此时正是最好的年纪,为何不想想以后的事情?就准备一辈子这样孤苦下去?”
妇人一听常何的意思,顿时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自从自己守寡之后,这闲言碎语就不断,再加上偶然一次有一道人来自己店中吃饭,硬说自己有什么一品夫人的命,自己只认为其不过是说几句好听的话,可谁知竟然被人听了去,这一下子就宣扬开了,邻里间对于自己的话题更多了,自己只能当做没听见。
而且,自打那以后,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前来说亲,要不是自己还得靠着这个店面过活,早就关了门了。
而今日的这人,想必也是听说了什么,也不知是给别人说,还是他自己有意,但是不管他说什么,自己也无感。
当下便淡淡的回道:“家夫尸骨未寒,小女子也并无再嫁之意,如果客官是为了说亲,就免开尊口了。”
但是常何并不死心,反而继续道:“店家休要误会,在下也不过是偶然间听得说是店家可是富贵之命,所以才好奇的。”
妇人继续道:“不过是一道人胡言乱语了几句,当不得真,竟然还有人信。”
常何笑道:“如果是寻常道人如此说,在下自当一笑而过,但是此道人可不同,他可是袁天罡,乃当世风水相面第一人,他相面可从未错过。”
妇人依然毫无波澜的说道:“不过是世人吹嘘,以讹传讹罢了,未亡人从不相信这些。”
但是常何还不死心,继续道:“实不相瞒,在下并非普通人,乃是朝中的中郎将,今日得见娘子,的确心喜,如娘子不弃,可到我府上做小,必是荣华富贵,虽然是小,但在下向你保证,必不会苛责与你。”
但是妇人根本不动心,依旧淡淡的说道:“乡野村妇,如何高攀的起,小女子本就是福薄之人,客官休要再拿我取笑了。”
常何一看,这就是基本从根上拒绝了。
常何有一点好,行事光明磊落,不仗势欺人,既然女方无意,自己也不好再做打扰。
于是便起身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再打扰娘子了,相识一场也是有缘,如果将来娘子回心转意、又或者遭遇什么困难了,自可到我府上告知,一般的问题,我都可以帮助娘子解决。”
妇人赶紧说道:“谢中郎将帮衬。”
常何点点头,扔下一些铜钱后,便出了店。
……
妇人看见常何走远了,叹了一口气,便开始收拾碗筷。
自己早已厌倦了此等生活,但是没办法,这个店面是自己生活的唯一经济来源,不做这个又该如何生活下去呢?
自己要是真的去给这位中郎将做小,自己出身低,还无依无靠,岂不是更是被欺负死?
想到这,眼睛里就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感叹自己命运的不幸。
正在惆怅之时,只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妇人赶紧擦了下眼泪,然后笑脸迎上前道:“客官几位,想吃点什么?”
马周看见眼前的妇人,顿时惊艳了一下,然后马上收回神情,问道:“请问店家,可是王媪(ao三声)王娘子?”
王媪一愣,再次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确认此时是第一次见面,而且看其样子,有些落魄,便奇怪的回道:“妾身便是,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如何认识妾身?”
马周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怀中将张掌柜的书信拿出来,递给了王媪,王媪接过书信,然后快速的读起来。
然后便得知原来是舅舅结识的一位落魄的书生,希望在他困难的时候照拂一二,给一口吃食。
收起书信,王媪说道:“先生既然是舅舅帮助过的,妾身理应照拂一二,只不过妾身孀居在此,多有不便,只有侧房有一小屋,先生可否屈就一下?”
马周听后大喜,说道:“不敢不敢,在下打扰贵甥舅,已然过意不去,蒙娘子不弃,给在下一处容身之所,岂敢挑三拣四?在下感激不尽!”
王媪笑道:“既如此,那先生就先在此住下吧。”
说完,看了看马周落魄的样子,明显许久没有吃饭了,便问道:“先生用过饭食没?不嫌弃的话,店中尚有些没煮好的汤饼,先生将就吃一些?”
马周早已饿的没了力气,于是立刻说道:“那么在下就谢过娘子了!”
王媪说完,便去了灶间,很快,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饼便端了出来,他怕马周不够吃,又额外拿了两张胡饼和些许的咸菜。
马周接过饭碗,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王媪看见马周的样子,也是比较高兴,便去了一旁的小屋子开始收拾了起来。
就这样,马周暂时觅得了一处暂时可以蜗居的地方。
……
这人啊,没事就爱看个热闹啥的,尤其是一些邻里街坊的妇人,八卦的心比谁都强,这凑到一起更是哪家的家长里短都能给你刨到根。
马周来了王媪的店里,一晃也有半月有余,马周自知孤男寡女多有不便,所以很是深居简出。
但是马周还需要出去找营生找出路,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