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细作回去之后,将永州的情况告诉给彭玉麟,他首先想到是自己手下的细作是不是被护卫军给策反了。
官府给百姓分田,收回地主的田地竟然还给补偿,可以补偿银钱,也可以补偿海外的土地。所有人都免了一年的税收,百姓得了田地,头一年种的粮食全都是自己的。
天下有这等好事?
军队不仅仅对地方上秋毫无犯,还帮助百姓修路、整田、修沟渠,这有些太过骇人听闻了吧!怎么可能呢?
直到他问了好几个细作,每个细作的描述都大同小异,他才确定这是真的。这群海匪能够在短时间内占领东南沿海五省之地,确实有几分本领的。
不过正是这样,护卫军对朝廷的威胁才更大,他们与太平军那群无知的泥腿子不一样。
就在护卫军出击的前夕,一个读书人找到了彭玉磷,来人是彭玉磷在石鼓书院读书时的同窗,名叫方士宽,字汉良。
方士宽同样是湖南衡州人,只是因为家境不错,中举之后通了门路到广东为官。后来护卫军攻占广东之后,方士宽投降华族。
经过华族考核之后,方士宽被华族留用,在地方县级行政公署担任文化专员。
华族的地方行政公署,不再像满清朝廷一般实行县令一言堂。
公署之中设立总长一人主持工作,但是其他各项工作都是由专员负责。每一个专员后面会跟着一些办事员,全权负责某一方面的工作,比如文化教育专员,负责辖区内的学堂,农业专员主要负责农业生产,推广农业技术,税收专员负责税收工作……
方士宽这样的投降官员,因为身上会带着一些旧习气,另外也无法确定其可靠性,因此负责的都不是要害部门。
不过方士宽并没有放弃向上爬的动力,他知道自己这样的降官自然会被人家忌惮。
自己想要再次向上爬,要么经过时间的考验,要么就做出突出的贡献。
正好暗部寻找湖南籍的将士、官员到满清控制区从事策反工作,方士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策反的对象就是彭玉磷,这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彭玉麟统领着五干新编衡州水营,基本上是占到了赣州兵力的百分之五十,而且控制的都是湘江沿岸的交通要道。
方家在衡阳算是大族,方士宽回到族中,并没有人来管他从哪里来。
现在正值乱世,朝廷对地方上的控制力非常弱,他们唯一在意的就是地方上的钱粮,只要那些大族愿意捐献钱粮,地方上的事情,可以任由大族说了算。
彭玉麟正在衡阳城的水师大营中办公,新编五干水营,涉及到的事情干丝万缕,现在这些水营已经建立起来,但是各营分散驻扎在衡州的沿江各地。
最麻烦的事情莫过于筹集钱粮。湘军并没有固定的钱粮来源,都是靠着自己想办法。
此时湘军还没有打开局面,因此筹钱是大问题。
曾国藩让彭玉麟到赣州来练兵,但是并没有给他钱,只是让地方上的官员配合。大部分的钱粮还是要靠彭玉麟跟地方官员募捐。
因为之前的湘潭大胜,彭玉麟在赣州有几分威望,所以曾国藩才会派他来。
这个时候彭玉麟突然听到手下汇报,有一个自称昔日同窗的人前来拜见。
方士宽,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彭玉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此人。
确实是自己的同窗,不过那人很早就离开了书院,似乎是考中了举人出去做官了,而自己的却在书院蹉跎,后来因为生计的问题到军中做书记官。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短须,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那长衫的做工非常考究。
他突然想起这个方士宽似乎是当地大族方家的子弟,怪不得身上有几分富家子弟的气质。
因为筹款练兵的事情,那些富家子弟现在一个个都巴不得躲着自己,这位方士宽怎么会送上门来呢。
“雪琴兄,多年不见,雪琴兄竟然投笔从戎成为一方将帅了。”方士宽一上来就主动拱手作揖,态度非常的谦恭。
“汉良兄,谬赞了,在下只是在曾侍郎手下做事,为乡里安宁做点贡献。多年未见,不知汉良兄登门造访,所为何事?”彭玉麟是一个非常实干的人,不想陪着人寒暄,浪费时间。
“咳咳……”方士宽没想到彭玉麟这样不给情面,既然这样,他也就只能开门见山了:“雪琴兄,方某此来也是为了乡里之安宁,为了我衡州子弟不要再白白地丧生于内战之中。”
彭玉麟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难道汉良兄有退敌之策?”
方士宽也知道这彭玉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雪琴兄想要保护乡里,无非是担心匪军杀来会危害乡里。但是对面的护卫军占据永州已经有几个月时间,占领两广、福建更是一年多时间。雪琴兄可曾见到过一个逃难的百姓过来。”
“反倒是咱们这边的人有很多逃到南边去。
人家华族每占领一块地方,先给百姓分田地,然后免去一年的赋税。
而咱们这边呢,除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