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仙师已经一百六十多岁高龄,面容却如青壮年一般!果真是修仙之人!这等神仙手段,令人艳羡!”
“仙师可是神仙坐下的弟子,仙法厉害着呢!长生之术算什么!”
沈月和高仲隐在人群中听着人群议论,忍不住发笑:“一百六十岁,他怎么不说是千岁呢?”
仙师原名赵甲第,出生于和龙县的普通人家,
出生时恰逢异象,家人便对他寄予厚望,认为长子不凡定能高中状元带着全家飞黄腾达,于是取名甲第!
却不料他却不是念书的料,科考接连失利后借着游学离家,意外认识了游方道士,学了几招哄骗人的障眼法,
“呵!真能装!”
高仲瞧着赵甲第那头假的白发忍不住摸向头顶的巾帽:“虚伪!”
高台上,赵甲第睁开假寐的眼,假模假样地掐着手指算了算,
“开坛!”
画满符咒的黄绸被撑起,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原本喧嚣的场地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高台之上,
赵甲第上前,一边做法一边念念有词,
随着一声暴呵,他两手掐法诀夹起一旁的符纸,随着咒语落下,他手中符纸陡然自己燃烧起来,
众人顿时惊呼,看向台上的目光炙热起来。
赵甲第暗暗瞄了眼众人反应,眼底掠过得意之色,
用手中符纸点燃香烛后,他取出干净的黄表纸压在香炉下又取出一枚画满符咒的鹅蛋放进金樽中,开始祷告动作。
随着香炉中的檀香燃烧,原本空无一字的纸上陡然出现浅浅的痕迹。
坐在帐中的达官显贵紧张地陡然站起,
唯有知道内情的宋家和太后等人稳坐如钟,
随着字迹完全显现,赵甲第故作神秘地后退到一旁,将手中黄表纸递到童子手中:“童儿,念。”
“谨遵真人仙令。”
童子双手接过,站在台上大声念道:“帝星升于西,谨负天命而临,铁骑扩疆土,福泽佑万民......”
从童子第一句话念出,赵甲第脸色骤变,额上顿时冷汗津津,
这分明不是他准备的纸,
原来那张纸写的太子当继承大统的!
待听到第二句,他身形晃了晃,险些当场晕了过去,
完了!太师和太后非要剐了他不可!
“闭嘴!一派胡言!”
朱轩禹又惊又怒,正要冲出去被太后扯住胳膊拦了下来,
“太子!你要当着全京都的面丢人不成!”太后眼神阴冷,嗓音冰寒:“你现在冲出去除了让人看笑话,还有什么用?”
“皇祖母!”朱轩禹咬着后槽牙,一双眼恨得发红:“孤要杀了朱谨!”
“坐下!”
太后闭着眼平复眼底的情绪,握住椅子的十指指骨泛白,
“事已至此,太子,你输了!”
虽说承认很难,但她心中清楚,太子算是废了,
分明亲自放在身边教导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敌不过在边疆长大的野孩子,
见朱轩禹不甘心的模样,太后失望地摇了摇头,起身:“太子,随哀家进来。”
众人都在议论方才的神谕,
太后带着朱轩禹悄然离席,
偏殿里里外外被便装的侍卫把守,殿中只剩下太后和朱轩禹祖孙二人。
太后跪在蒲团上焚香,幽冷道:
“太子,哀家给你一个机会,三天,三天之类你若是能用自己的人查清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导致你给朱谨做了嫁衣,哀家些许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
“皇祖母......”
“宝珏!”
朱轩禹急切地想要挽救解释,被太后厉声打断,
太后许多年没唤过朱轩禹乳名,这一唤惊得他心中发凉,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皇祖母,求您再给孙儿一个机会,孙儿一定会打败朱谨那厮的!”
太后重重呼了一口气:“宝珏,你太令哀家失望了。”
将手中点燃的香插进香炉,转身,目光沉沉盯着朱轩禹:
“宝珏你扪心自问,皇祖母给你的机会还少吗?这些年你不思进取钟情于骄奢淫乐哀家都看在眼中,你身旁的门客被哀家换了一批又一批,你做了什么?糊弄?投机取巧?”
“你这样让哀家怎么放心将江山交给你。”
心下做了决定,
太后开门,雷厉风行地下出命令:“传哀家懿旨,太子身体不适在护国寺修养,不允任何人探望,”
她顿了顿,在朱轩禹惊恐的目光中道:“召集宗室,将适龄的幼童都送到上书房念书,”
“皇祖母!孙儿会改的!您别放弃我!皇祖母!孙儿求您!”
朱轩禹膝行追过去想要扯住太后裙角求饶,但被侍卫隔开,
“滚开!再动孤一下,孤砍了你们!”朱轩禹双目通红,起身一脚踹在领头的侍卫身上,一拳冲着侍卫脸上砸了过去,声嘶力竭骂道:“滚!都给孤滚!”
“太子殿下,请您别让属下们为难,”
太后身边的侍卫都是人精,明摆了朱轩禹已经失势,态度自然不似以往的恭敬,几人围拢将朱轩禹拦在中间,
领头的侍卫被扶着起身,抬手用拇指拭去唇角血迹,冷笑:“都聋了吗?没听见太后娘娘说太子殿下得了病?若是一会儿磕了伤了咱们谁担得起责任?还不赶紧将殿下抬去休息!”
侍卫见领头的发话了,对视一眼,四个人合力将朱轩禹架着抬了起来,送回宿坊,
“太子殿下好生歇息!”
“嘭!”
屋门被合上瞬间,朱轩禹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
往事从眼前飞快掠过,
他忍不住捶着胸口声嘶力竭地叫喊出声,
“啊!!!孤是太子!孤才是大景唯一的太子!孤要杀了你们!孤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宿坊动静被传到太后耳中,
太后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多派些人在四周守着!决不许传出去!”
“皇祖母,您消消气。”宁妙雪替太后揉着额角,欲言又止:“儿臣......本有个消息想告诉您,如今倒是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