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先坐会,我马上好。”明显在和人说事的顾云逸招呼了一声,继续跟管事交代事务。
锦衣瞅了一圈,找了个离谢聿很远的位置坐下来,难免就离顾云逸近了。
谢聿目光不移,一直停在锦衣身上,叫她颇有些坐立不安。
按说,她不该认得谢聿,顾云逸还没介绍,她不能贸然见礼,只好硬着头皮点头致意。
谢聿再度轻挑眉梢,好在顾云逸已经讲好地转过头来,“锦衣,这位是文渊侯谢侯爷,平时可是个大忙人,你上回去的那个镇抚司,就是人家谢侯爷说了算,还不快快拜见。”
锦衣立即起身,知道顾云逸是担心她上次从镇抚司出来有麻烦,帮她搭线呢,心里很是感激,“民女锦衣,拜见侯爷。”
“嗯。”谢聿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
顾云逸立即打圆场,“谢侯爷性子冷,但人是很秉公执法的。不过谢侯爷您今儿是真闲啊,不走了?也听听我们谈谈牡丹花?”
“就你废话多。”谢聿端起茶盏抿茶。
顾云逸就知道他是真不走,也不拘谨,“那再给您介绍一下,锦衣姑娘,锦园的主人,种出国色天香、国色芳华两种新品的牡丹大家,您也和你镇抚司上的属下打声招呼,别吓着人家。”
吓?
谢聿不置可否。
一个敢于一头栽到他怀里来的女人,能被轻易吓住?
不过,谢聿还是应了,“吩咐过了。”
顾云逸顿时诧异,“行啊!够哥们!”
锦衣也很诧异,还从两人的对话里隐约听出,他们不是第一次说她?
疑惑归疑惑,锦衣还是很麻利再次拜道,“多谢侯爷。”
谢聿心下一“啧”……
“别光谢啊!说说上回怎么回事,怎么被带去镇抚司问话了?”顾云逸是真热心。
锦衣尴尬住了,手下意识绞在一起。
谢聿却还要接话,“说说看。”
锦衣脸色微红,她去镇抚司做什么,他还不知道吗?
好吧,谁叫他是爷,他睡她不想被知道,还要她来想借口,她也只能想了。
不过,锦衣灵机一动,“没什么,就是有人要强买锦园,我不肯,就被找去问话了。”
“还有这种事?”顾云逸愕然,“谢侯爷,你们镇抚司什么时候成旁人鹰犬了,帮着抢占民宅?”
谢聿蹙眉,“宿二,去查。”
“是!”宛若隐形人的宿二从后头站出来领命。
谢聿抬眸,盯向锦衣,仍旧无波无澜,但锦衣莫名紧张,他看出来了吗?
锦衣不确定,但就算被看出来了,她也不后悔这么说,本来她给他当外室,就是盼着他能帮忙挡一挡这灾。
锦衣觉得,这个外室她当得挺本分了,谢聿却十天半月都没再来锦园,还不兴她主动点?
“不必担心,谢侯爷既然叫亲信去查了,这事就定能摆平。”顾云逸从旁安慰。
锦衣也不敢接话,谢聿倒点了头,“不错,镇抚司会摆平。”
锦衣立即望向他,很聪明地明白这是答应帮她了,顿时再度起身,“多谢侯爷!”
这声多谢情真意切,比方才那声好听得多,谢聿眉宇舒展,“拿什么谢?”
有过上次的经验,锦衣心领神会,脸就更红了,“回、回头给您送两盆国色天香?”
“哈哈哈哈!好得很!谢侯爷确实最喜欢锦衣你种的国色天香。”顾云逸拍板道来。
谢聿想着女人在他身下娇滴滴绽放时,确实国色天香,也确实有两盆,满意点头。
锦衣近来一直在认真研学避火图,再度心领神会,脸红得更厉害。
“来,以茶代酒,庆祝一下。”顾云逸再度开口。
锦衣立即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完,以压下烧起来的那把火。
“这么渴?”谢聿清冷问道。
锦衣捏紧茶杯望去,见他眼神依旧无波,她却隐约看出一抹兴味?
锦衣不敢深看,老老实实应道,“天有点热,过来这一路有点久。”
“难怪你脸那么红,原来是热的。”顾云逸说着,还亲自给锦衣斟茶。
锦衣赶紧拦接,“云逸哥哥客气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云逸哥哥?
谢聿眉梢再挑,顿在锦衣身上的目光,深了几许。
“别光喝茶,吃些茶点,我家的茶楼,你品品好不好吃。”顾云逸说着,又把茶点推到锦衣跟前。
锦衣不好推辞,拿了一块咬在嘴里,却不知味,胡乱说了“好吃”,不敢再看谢聿一眼。
顾云逸倒自在,转了话题就和锦衣聊起牡丹,很快就定下来年新品各种百盆。
锦衣并不懂经商,只听顾云逸说的贵人们虽爱,却不能种太多,百盆刚刚好,收益最高。
“能种得过来吗?”顾云逸确认问道。
锦衣立即点头,“可以。”
“好。”顾云逸点点头,正要叫管事进来吩咐,小厮就来报说有人找。
顾云逸只好起身,“我出去一会,你们稍等,一会我做东,就在我们茶楼吃全茶宴,谢侯爷可一定要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