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二还贴心地打开车厢,可这不瞧还好……
这一瞧,外在都还好说,内置居然和谢聿的一样!
锦衣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是顾云逸托文渊侯的人置办的?
也不是不可能,马匹尤其是好的马,并不是寻常百姓能搞到的,顾云逸和文渊侯关系好似还不错,那么托文渊侯的属下帮忙物色马车,也不是不可能?
谨慎起见,锦衣还是多问了一嘴,“是顾公子托办的吗?”
宿二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
锦衣暗暗松了口气,“这马车瞧着也太好了些,你们镇抚司还有卖马车的产业吗?”
宿二沉吟片刻,再次点头,“有些已不适合在军中的老马,以及部分退下来的老病伤卒都需要安排去处。
家乡还有人的自可回去,那些家中已无老小或不想回的,侯爷会为他们安排营生,比如这位叫尤武的。不过他有次出征伤到了喉管,无法再说话,但有些身手,姑娘给吃的养着就行。”
宿二看向车夫解释道来,锦衣这才知道还包送车夫,她瞧这尤武虽有四十出头,但生得壮实,瞧着也颇有正气,心下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便多谢了,我请康婆婆收拾个屋子出来。”
尤武闻言,立即握拳拜下,虽没法说话,但感谢的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锦衣便吩咐道,“先把马车赶进院子里吧,婆婆您带一下他。”
康婆婆带人退下后,锦衣请宿二进屋喝杯茶。
宿二自然拒绝,“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多谢您跑这一趟。”锦衣再次致谢。
宿二心想该谢的也不是他,是主子吧,这位姑娘也真是奇了,竟也不托他回去谢过侯爷?
心里这般想着,宿二还多说了一句,“姑娘可有话要带给侯爷?”
锦衣:“?”
带话吗?
不带的好吧。
外室就得安分点,何况她已经托办了锦园的事,不能再让文渊侯费心了,不然他一定会觉得她事儿多。
于是锦衣摇了摇头,“不必了。”
宿二也就没再多说地往镇抚司回了,起初也没专程去复命。
但在他禀事时,谢聿忽然问道:“马车送过去了?”
“送了。”宿二如实禀明。
“她没说什么?”谢聿又问。
“没有,不过锦姑娘瞧着挺满意。”宿二干巴巴道。
谢聿挑眉,“没让你带话?”
宿二:“……没有,属下还问了一嘴,锦姑娘说没有。”
谢聿敛眸,没再问这茬,但宿二在接下来的禀报军务中,总觉得他不大高兴。
与此同时,锦衣还上马车又研究了一遍,确定真的和文渊侯的一模一样,想着这大概是镇抚司统一规制吧。
“文渊侯竟没搞特殊,倒也挺稀奇,不过用料也太好了些,价格定然不菲……”锦衣呢喃着,觉得自己原本计划送两盆牡丹作为回礼恐怕不够。
唉。
早知道就坚决不收。
可当时顾云逸已经叫管家来吩咐,她再拒绝难免落人面子。
“姑娘,您怎么了?”安置好尤武的康婆婆见锦衣一脸愁容,关切问道,“可是伤口疼了,您担心落了疤?”
锦衣摇头,“没有疼,御医用的药挺好的,今儿都不怎么觉得疼了。”
她向来动作不大,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并没有不良嗜好会牵扯伤口,所以若非康婆婆提,她都忘了脖子上还有伤。
“那也该换药了吧?”
“沐浴后再换。”
“……”
两人闲说着开始把给牡丹花遮阳的布拉下来。
尤武看见后,立即过来帮忙,替下了有伤后不怎么能干活的锦衣。
……
忙完后,锦衣歇晌时,辗转反则的一直都没睡着,干脆起来去翻出信笺做了个比较简陋的请帖,想着还是请顾云逸吃顿饭,再送点什么,先聊表感谢。
这般写完,锦衣请尤武走一趟,帮忙送个信,还给了他十个铜板,但尤武死活不收,一个劲摇头。
锦衣只好作罢,不过尤武对京城的熟悉程度让她很惊喜,只是稍稍一说,他便知道怎么去送信了。
“倒是个很顶用的,老奴今晚多做些肉,让人吃好些吧?”
“那是自然,还得给他些月钱。”
康婆婆深以为然,然而——
锦衣去送信时,人家文渊侯正好在顾云逸那儿!
顾云逸看完请帖,不由笑道:“这位锦姑娘也是有意思,不过是送她辆马车,她便要做东请我到蔺楼用膳,说是聊表谢意,那地方的一桌酒席,价可不低。”
谢聿挑眉,“她倒大方。”
“可不是,不过锦园收入不算多,她挣的也是辛苦钱,倒不能叫她破费。老何,过来。”顾云逸吩咐管家跑一趟锦园,蔺楼他就不去了,但盛情难却,让锦衣在锦园置办一桌即可。
管家领命,顾云逸忽然转身问道,“谢侯爷去不去?可惜不是赏牡丹的季节,否则锦园的景致倒还可以。”
“再说。”谢聿没答应,也没拒绝。
顾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