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毒是所有灵师的困扰。
攻克灵毒侵蚀也一直是灵师们长久不衰的课题。
只是目前而言,还没有任何相应的消息传出。
如‘沸血丹’这种后遗症不小,只小范围消除肉体灵毒的丹药,在攻克灵毒侵蚀的这个课题上还够不上资格。
如若不然当初公义书拿到祛毒童谣时也不会那么震惊,并且马上咬饵上钩。
而现在,官羲却说这净灵场可以净化灵毒。
且随着官羲的解释,宓八月得知这净化灵毒的方式还相当简单。
——只要在净灵场静修即可。
静修中的灵师们既可以增长魂识,又可以净化灵毒,这种完全获益的事怕是换谁得到,睡着了都能笑醒。也难怪柴平关会将此处称为圣地,也难怪官羲的语气会那么崇敬自豪。
更难怪了阴派灵师式微,阳派灵师日益壮大。
宓八月又看了眼净灵场里静修的灵师们。
从身体冒出来的肉丝应该就是他们各自在本体埋下精灵种的位置。
拒绝了官羲让她进去试试的提议,宓八月说:“我的时间快到了。”
来自精灵种的连接反馈,她自然而然就知道精灵种的能量已经不足以她继续在圣灵境停留。
官羲闻言才想起眼前这位还是刚‘出生’的新人。
“那……”
不用官羲把话说完,宓八月就将剩下的五十灵晶交给对方。
官羲扬起笑容,“狐道友利落,那有缘再见。”他向宓八月拜别。
宓八月点头。
在圣灵境不是不可以互相留下印记,交换通讯法器。
只是两人都没有提及这点。
官羲是看出这位雇主是个有意隐藏的人,这点在哪里都很平常,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刻意打听对方。
一声有缘再见其实也代表了一个意思——只要宓八月还有和他做交易的意思,随时可以联系他。
毕竟宓八月刚刚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追踪法术。
主动权就在宓八月的手里。
两人就此别处。
春风殿外院里。
坐在躺椅上的宓八月睁开眼睛。
视线第一时间看向食指上的精灵种幼苗。
青涩、稚嫩,清新,纯粹的阳系灵韵自然天成。
宓八月深深看着,过了一会笑了起来,眼睛里精光闪烁又隐没,恢复冷静的平和。
今天的见闻着实让她吓了一跳,也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现在仔细想一想,但凡她之前没有相信直觉先去研究规则大阵和伴生蝉,从而暂时停下灌溉催生精灵种,使得精灵种在封锁大陆之前发芽,毫无准备的进入圣灵境的话,现在绝对没办法如此轻松。
那道随着精灵种发芽而来的锚点印记,若没有规则大阵先阻挡那么一下被宓八月所察觉,就算当时她依旧能以准备的后手神力‘欺骗’这道印记,换个身份进入到圣灵境,但是春风殿、司夜府、乃至是北原城就没有那么幸运,怕是会被这个印记的主人所察觉。
一个灵气贫瘠的凡俗大陆,既有灵物又有地穴还有纯粹的阴灵,另外还有两位阴神留下的痕迹,这要是被印记发现想不被注意都难。
幸而提前布置的规则大阵将这些隐患都及时抹除。
而隐患抹除后,留下的收获可谓喜人。
精灵种、圣主、圣灵境、净灵场……
这些信息不断在宓八月脑海中回忆着,而回忆着回忆着她忽然发现某种规则禁忌浮现。
这是……
宓八月若有所感,取出纸笔,以灵力将白纸平铺半空,再持笔要将有关圣灵境的信息写下时,发现一个字都落不下去。
如此尝试了几回,各种办法都不成功后,宓八月就放弃这个方式,继而尝试口述,魂识相传,纷纷无用。
果然是规则禁忌。
明明她记得在圣灵境里发生的所有,但是无法对外泄露,只能十不存九的说一些细枝末节。
例如在圣灵境演法场外施法伤人会自食恶果这点,可以警告后人绝对不要伤人,却不能和对方细说为什么不能伤人,伤人之后又会如何。
又例如在圣灵广场的出生方式,你可以告诉对方去了圣地后不必忧心,又不能将真实情况告知。
这就难怪了她以解心锁探知柴平关的记忆时,所得到关于‘圣地’的信息那么稀少模糊又零碎,真正有价值的几乎没有。
包括能知道‘圣地’这个称呼,也是因为这个称呼乃别称,而‘圣灵境’才是那个地方的真名。
那么能对抗神技的规则禁忌会是何人所制?
这个规则禁忌和她以夜游神身份,在信徒们灵魂中留下的,使得外人无法窥视关于神主、夜游使相关重要信息的禁忌又那么相像。
包括那个广撒网似的,跟随发芽精灵种的锚点印记。
宓八月思来想去,从王座到阳神,最后脑海定格在那一株倒立的攀天巨木上,答案也最终偏向后者。
阳神。
这个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