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的目光如深潭般静谧,缓缓落在秦知南和孙氏的身上。
仿佛要将他们二人内心深处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
“听说你们俩昨日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提到了和离之事?可有此事?”
孙氏低下头,双唇紧抿,虽然有小妹秦苏灵为她撑腰,但心中的委屈却如潮水般涌来。
她心中清楚,自己并没有错,只是夫君秦知南心中有了别的女人,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
然而,此刻她选择沉默,让秦知南自己回答。
秦知南心中一阵犹豫,他本欲点头承认,但一想到小妹秦苏灵那坚定的眼神和话语,他便知道,若是自己点头,那等待他的将是净身出户的下场。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动摇,坚定地道:“没有,没有的事儿,祖母。我们昨日只是有些争执,怎会走到和离那一步呢?”
秦老夫人闻言,眉头微挑,她瞥了秦知南一眼,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她轻拍桌面,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没有就好。做人做事儿要稳重,容不得你任性妄为。记住你的职责,你是秦家的子孙,更是这府中的顶梁柱。”
孙氏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她向秦老夫人行礼道:“孙媳记下了。祖母您也多保重身体。”
秦老夫人点点头,目光转向秦苏灵。
她虽然心中有些不满秦苏灵之前的所作所为,但也清楚这孩子是为了维护孙氏。她叹了口气,道:“苏灵,你也退下吧。”
秦苏灵走上前,将一个亲手做的荷包递给秦老夫人:“祖母,这是孙女亲手做的荷包,您若是喜欢,就戴在身上吧。”
秦老夫人看了一眼荷包,眉头微皱,但终究没有拒绝。她摆摆手,示意秦苏灵退下。
待屋内的人都离开后,她的贴身嬷嬷捡起荷包,放在桌子上:“老夫人,这东西怎么处理啊?”
秦老夫人瞥了一眼荷包,淡淡地道:“还能丢了不成?传出去岂不是说我苛待孙女儿?戴出去也不合适,就放在枕头底下吧。”
嬷嬷笑了笑,道:“老夫人还是心疼孙女儿的。大小姐虽然性格刚烈了些,但人还是不错的。”
秦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她那个样子,将来到了婆家,人家能有我这么好说话吗?都是方如霜那狗东西,养孩子都不会。哎,这孩子也是命苦啊。”
她顿了顿,又道:“你让人送些衣服料子、首饰银子去给她,别亏着她。”
嬷嬷应了声是,便退下安排去了。
秦老夫人看着手中的荷包,忍不住抓在手里,感觉一阵凉意从手心传来。
原本昏沉发闷的脑子竟然因为这阵凉意而清醒了一些。
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孩子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如利刃般刺入秦老夫人的胸口。
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如同冬日里凋零的梅花,凄凉而刺眼。
丫鬟们见状,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惊恐与不解:“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荷包……是不是荷包有什么问题?”
她们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关切与恐慌。
寿康院内,原本宁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刚刚离去的主子们又被急促的脚步声召回。
秦老夫人的吐血,无疑是一件大事,让整个府邸都陷入了紧张与慌乱之中。
府医被紧急请来,他紧张地为老夫人把脉,脸上时而紧锁眉头,时而舒缓放松。
最终,他长舒一口气,缓缓道:“老夫人这是气血攻心了,好在没有大碍,但也要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动怒了。”
孙氏听闻,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松了一口气,对府医道:“没事儿就好,大夫你开方子吧,给母亲好好调理调理。”
此时,三婶赵氏轻步走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笑容,声音温温柔柔地说道:“是不是被大小姐给气的呀?母亲可从未有过吐血的时候啊。”
她的语气虽轻,但话中的含义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心中一紧。
孙氏脸色一沉,她不悦地看了赵氏一眼,语气坚定地说道:“三弟妹别瞎说啊,母亲怎么会跟孩子一般见识?若真是生气,也不会等人走了才发作。”
她的声音虽不高,但语气中的坚定与不容置疑却让人无法反驳。
赵氏见状,连忙道歉:“我没有怪罪大小姐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对了,大小姐人呢?怎么没见她过来?”
孙氏环顾四周,发现不仅是秦苏灵,就连秦知南和秦苏玉也没有出现。
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满,吩咐下人:“还不赶紧去找大小姐!”
丫鬟们领命而去,不久后便找到了正在书房中静心写字的秦苏灵。
她们焦急地告诉她:“大小姐,老夫人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秦苏灵闻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慌乱之色。
她淡淡地吩咐道:“没大碍的,我写个药方,你去抓了熬给祖母喝。”
丫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府医已经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