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像座人肉喷泉，一直在喷着血。
大殿上，除了血腥味儿，就只剩火药味儿了。
一只耳鼠莫名出现在大殿之上，舔舐着地上的血渍。
“哪里来的老鼠？”
身坐高位，东夷天皇突然惊恐出声。
在四国君主里，只有东夷天皇是个凡人！
尽管是凡人，但堂堂帝王，能被小小的老鼠吓到，也是蛮丢脸的。
松井仁瞟了他一眼，给了个眼色，他才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老鼠而已，殿前侍卫何在？丢出去！”
腰上挂刀的侍卫阔步走来，正要动手，却见眼前的耳鼠变成了两只！
他疑惑了一瞬，再看时，又变成了四只！
“国师大人，这……”
殿中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连皇权凤鸣也转过身，看向殿外。
只见满天满地，爬的，飞的，都是耳鼠！
很快，耳鼠便将陈墨整个包围。
“陈墨！”
黄泉凤鸣惊慌失措，连忙拔开陈墨身上的耳鼠，却发现这些耳鼠只是吮吸血液，却不曾撕咬。
“我堂堂皇都，为何会有这么多污秽之物？”
整个大殿挤满了耳鼠，东夷天皇吓得站到了椅子上。
一般的城镇，都有防护大阵，异兽是进不来的。但耳鼠不同，它们身材小，又擅长打洞，生活在城市的下水道中，偷吃一些残羹剩饭，不会太打扰人类生活，也就没人特意去管。
人类住在地上，它们住在地下。
地上有多少人类，地下就可能有两倍以上的耳鼠。
平常看不见，但是血脉的吸引，让它们自动聚集到了这里。
庞大的数量，连渡边娃看了，都蹙眉。
陈墨的识海。
“看了半天热闹，现在可以出来了吗？”
捏碎最后一片夏娃的意识残片，陈墨对着虚空冷冷开口。
在这片空间，应该再没别人才对。
可是一道赤色的光闪过，在陈墨面前化做了九尾狐的模样。
“抱歉，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她对上陈墨冰冷的眸子，不由的跪了下去。
“我并无恶意，只是希望能够得以休养生息，只是想活着而已！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我并没有任何夺舍的行为，反而在你吞噬那些灵魂的时候，还主动帮你处理干净了那些心魔，解除掉了你的潜在威胁……”
“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咯？”
陈墨居高临下的瞥着九尾狐：
“我救你于牢狱，养育你的女儿，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潜藏在我的识海，壮大你自己！”
“请你相信，从始至终我都心怀感激，没有半点想要害你的意思！”
“相信不了！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我没那种习惯！”
陈墨缓缓抬手，扼住九尾狐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
其实一开始，他就察觉到除了夏娃，识海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只是当时还不确定，弄不清是敌是友。
于是他故意示弱，让对方有机可乘，想要引诱出来。
可是没想到对方一点儿想要趁火打劫的意思都没有，他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意识的残留，这种东西他在侯勇寿的识海看到过。
自己吸收过的那些灵魂逐一排除，唯一对他没恶意的，就只有可能，是那只被人骗色骗身的傻狐狸了。
确定了身份，就可以放心处理夏娃这边。
对方的确很强，但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就是这里的神。
别说实力相差不大，就算实力相差大了，他还有玄虚在手。
对付个连肉体都没有的残魂，手到擒来。
“看在你没有歹意的份上，给你两个选择，我帮你消失，或者你自己消失！”
“我相信，其实你是个温暖的人！”
九尾狐艰难的笑着：
“我有第三个选择，请你给我个机会！”
“说！”
陈墨一松手，九尾狐便跌落在了地上。
“其实苏苏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肉身！”
“肉身？”陈墨有些糊涂了，皱着眉继续听她说。
“我以本源之力，重塑的肉身。只要给予时间成长，就能恢复我九尾狐的实力。我等九尾狐本是上古神兽，血脉珍贵，便是那种以我们血脉制作出来的冒牌货，也令世上的御兽师，趋之若鹜。
请大人给我机会，一旦我恢复完全形态，必不会令你失望！”
她深深的跪伏在地上，言辞恳切。
陈墨思考了片刻，缓缓开口：
“空口白牙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契约你肯不肯？”
九尾狐微愣，这是她意料之中的。
可是她想回家，想回青丘。
陈墨看出她心中所想，也不强求，毕竟杀了她也没什么意义。
“忠诚契约！从我的识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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