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看着姜山疑惑的表情,她略微尴尬地一笑,随后又继续笑着道:
“是这样的,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平时记性不怎么好,今日说了过几天可能就会忘记,因此我得拿着笔记起来。”
记性不好,我看你是少根筋吧,姜山没得办法,对于向秋这个解释,他是半信半疑,还好她问的不是什么隐秘事情,因此姜山也就实情以告。
可是这向秋似乎并不满足这几个简单问题,在问清楚了姜山身份地址后的问题后,她忽然又开口一连问出好几个难回答的问题。
“那么姜山哥哥,请问你现在几岁了,那个有没有婚约?”
哇靠,这些都是些什么虎狼之问,问问姓名籍贯住址工作地点这些倒还好理解,可是现在问年龄与婚姻状况,难道这小姑娘对我有什么“企图”?
姜山不由自主地往后移了移凳子,稍微拉开了一点与向秋的距离,这一刻,他觉得这个姑娘确实是应该少了一根筋。
联想起今日在比赛场中,向秋赌自己家的一间铺子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姜山越来越相信这个小姑娘是个奇怪的人。
向秋眨着那双大大的弯眼睛来回注视了姜山好一会,见这两个问题不愿意回答,她便开导道:
“哎呀,没事啦,我只是出于对于好朋友的关心,其他没什么意思,你不要多想。”
“哦,这样啊。”姜山紧盯着向秋的眼睛,这小姑娘还调皮地眨了几下。
“今年十九,没有婚约。”姜山有些抗拒地回道。
向秋一听,忽然展颜一笑,心里不知怎的,觉得有些激动,便急匆匆笑着回道:“真好,我今年十八岁,也没有婚约。”
屁,你有没有婚约与我何干,姜山谨慎地看了一眼,口中也是附和了一句长长的“哦……”
“诶,那你有没有什么朋友?他们都是些干什么的?”向秋依旧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状态。
问朋友?这可把姜山为难了,他来回想了一下,自己从山上下来的这近一年时间里,左飘右荡,这些东西他还真的没有好好想过。
姜山的脑海中便漂浮出了几个身影,小小年纪的周天,土匪苏盘,还有那个乞丐小鸡……
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大盗飞贼高于飞,姜山细细数来,似乎也有不少。
不过说来也是好笑,这些身影之中,除了柳镖头这个亦师亦友的镖头之外,他竟然找不到其他任何属于镖师身份的朋友。
当然邹月兰除外,在姜山心里,她的身份是大小姐,而并不是相对等的朋友。
姜山的似乎陷入了沉思,而向秋也只是好奇地看着他。
一段时间后,向秋见姜山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于是只得问道:“怎么样,有哪些朋友?”
姜山摇头轻笑,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而此时,那店小二已经把几样小菜上齐了。
姜山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朝着向秋道:“向小姐,你喝酒吗?”
向秋摇摇头。
随后姜山便给向秋倒了一杯茶,岔开了查户籍的话题:“对了,向小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收回谭福堂那间铺子?”
向秋虽然似乎是有些没心没肺,但是她可不是那种不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姜山岔开了那个朋友的话题,她想了想便不再追问。
“哦,这个我也正在想,你说是现在去收铺子好呢,还是先回丰业县,然后叫我母亲来收铺子稳妥些?”向秋边问边整齐地叠好写满字的纸放进了袖套之中。
这个确实不是个好办的事,姜山思考了一下回道:“这次这个事情应该就是谭福堂早就计划好的,看他那做派,绝对不是个善人,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告诉你母亲,让她来处理更好。”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向秋拿着筷子夹了一小片肉放进嘴巴里,似乎是做了决定般道:
“嗯,就这样了,先回去再说,反正有赌注签在我手里,上面有他和商会理事们的签字,而且现场又有那么多同行会员的见证,不怕他的铺子跑了。”
姜山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认可。
场面似乎有些冷,这人似乎不怎么爱说话,向秋左右仔细看了姜山几眼道:“姜山哥哥,你做镖师一个月有多少月俸啊?”
此时,她并不知道姜山刚刚才做了掌柜。
姜山摇摇头回道:“呃,以前是镖师,现在换了工作了。”
“换工作?难道你没在镖局做了?”向秋惊奇地问道,她刚才还问了姜山的工作地点仍旧是在大通镖局,难道这人撒谎了?
姜山见她误会,于是向她解释:“还在镖局做,只是现在不做镖师,改行做了镖局的掌柜。”
“掌柜?”向秋若有所思道,“听说镖师风餐露宿的,时刻又有危险,还是做掌柜的好。”
当然是做掌柜的好咯,重要的是月俸真的高。
两人边吃边聊,倒是也聊了许多话题,不过都是向秋说的多,而姜山多半时间就是在听。
偶尔同向秋问几个问题,这小姑娘总是回答很多。
姜山虽然谈不上善谈,但绝对不是个闷葫芦,可是今日一见向秋,才知道善谈原来就是这样。
这样姜山就能理解为什么当日在梦情谷,这个小姑娘在不知道自己名字的情况仍然能够聊那么多。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