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辉煌的大宅院内,一个气势汹汹的人从门外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此人就是兴帮的帮主冯成宣,年纪约五十来岁,长相普通,但却龙行虎步,精神十足。
兴帮,兴建县城有名的帮派,主要掌控兴建县部分水路漕运及码头管理,精干手下数十人,帮众甚多。
冯成宣今日在码头来回巡查,突然手下报来一个消息,自己的儿子冯岗在县城城东被人殴打至伤,据说殴打者还是一名家丁模样装扮的年轻人,冯成宣一听就气炸了,平时只有儿子欺负别人的份,如今却被别人欺负了,尤其还是被一个下人欺负,自己的老脸往哪搁。于是冯成宣一听到消息就立即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冯成宣一进门就听见院里一阵哭喊声,心里一阵着急,难道出大事了?想着便又加快了步子往侧院走去。
一进房门就看到坐在一旁的夫人正在大声地哭嚷着,冯成宣也没去管她,直接进了卧室内,里面有两位大夫正在着急地诊治,自己的儿子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冯成宣心悸了下,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推开正在医治的大夫,伸手往冯岗脖子上摸去,还好,还在跳。
“伤怎样了?”冯成宣惨着脸向两位大夫问道。
“帮主,公子情况不太妙,经我们仔细检查,发现公子身体各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胸部和后脑伤最重,尤其是后脑,我们刚才已经为公子施过银针了,胸部的伤以后经过好好调理基本可以慢慢痊愈,但是后脑的伤,哎,这个就不好说了,公子一直到现在都处于昏迷状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各种办法我们都已经在试,能不能醒来就看公子自己的了,”一位大夫向冯成宣说道。
冯成宣一听立马就火冒三丈,狠狠地抓住刚才说话的大夫骂道:“混蛋,叫你们来是干什么的,到了现在就瞧出个这样的情况,我警告你们,如果我儿子安然醒过来你们就没事,如果有什么不测,那你们就等着去河里喂王八!”
“哪个天杀的把我家岗儿打成这样啊,可怜我的儿啊,姓冯的,你今天要是不把那个天杀的找来偿命,我跟你没完,我不活了啊……”冯成宣的夫人一听见冯成宣的声音就立马边哭边跑了进来,拉住冯成宣就是一顿撕扯。
妇人拉扯一会后又跑到床边哭喊起自己的儿子来,两位大夫急忙躲到一边,好言劝起夫人暂时不要着急,两人还在尽力施救等等。
冯成宣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眼睛通红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儿子,兀自站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慢慢地把自己的夫人扶到了外厅坐着,好给两位大夫腾出空间,尽量不去打扰大夫。
冯成宣此时眼里的火已经快要喷出来,他把今天陪儿子出去的几个人全部叫到了大厅中,四个下人几乎是跪着进来的,进来之后就跪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等着冯成宣的责罚。
冯成宣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一句话不说先叫人把四个下人一阵好打,然后才问起了今天的事情。
其中一个叫小七的下人战战兢兢地把今天发生的事仔细地说了出来,当然,少不了些添油加醋,从几人陪着公子在街上游玩,路上碰到一个小乞丐故意弄脏公子的衣裳,随后乞丐还辱骂公子,公子气着了才安排几人教训一下小乞丐。
本来只是轻轻教训一顿而已,但中途出现一个家丁般模样的年轻人,不问青红皂白,冲上来就对着毫无防备的公子往死里打,几个人拉都拉不住,直到最后,一个女子冲上来才叫住了年轻人,自己几个人这才得以逃脱年轻人的魔掌,背着公子跑了回来。
听着下人小七的细说,冯成宣怒不可遏,虽然自己心里知道这番说辞肯定是添油加醋了,但是不管怎样,自己的儿子现在就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这就是最大的事实。
冯成宣一拍桌子愤怒地站了起来,质问几人,可否看清楚打人家丁的模样,以及后面出现的女子,知不知道是哪家的人。
小七几人对于姜山不认识,但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和头上戴着的绣有大通两个字的帽子还是认识的,加上小七经常跟着冯岗在县城到处转悠,自然也认得邹月兰的长相。
这样一个小姐指使家丁殴打他人的桥段就这样顺理成章地确定了,随后,小七便把这些说了出来。
“邹月兰,邹长林,你们两父女下手如此重,欺人太甚,我跟你们没完!”冯成宣狠狠地拍着桌子,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桌子瞬间解体成渣。小七等人被这一下吓的浑身哆嗦,头低的更深,根本不敢往前多看一眼。
大厅中,冯成宣坐着一动不动,心里虽是气着了,但还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对今天这事也了解了一个大概,但是却对邹月兰无故指使家丁殴打自己儿子一事却产生了疑惑,自己的兴帮历来和大通镖局并无什么矛盾,更何况平常还有生意往来,按理说对方不应该会这样做。
这里面若是有其他误会的话那也说不通,因为邹月兰是认识自己儿子的,就算有意教训一下也不至于下死手。那么把所有的可能排除了,唯一的解释就是邹月兰故意这么做,可他们是想干什么呢?
片刻后,冯成宣霍地站起,管他打的什么主意,如果自己儿子万一醒不过来,那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他们全家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