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抱着邹月兰站在一边,此时胡贵正在不耐烦地敲着医馆的大门,深夜求医就是这样,姜山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在旁无奈地等着。
姜山时时刻刻注意着邹月兰的变化,现在他最怕就是邹月兰会昏厥,于是,他隔不了多久就会与邹月兰说说话,还好邹月兰还能给些回应,这让姜山放心了不少。
但是经过马车一颠簸之后,不知道邹月兰是睡了还是怎么的,下马车之后,姜山连连叫了几次都不见有任何回应,随着嘣嘣的敲门声,姜山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姜小哥,你放心,今晚我绝对把门敲开!”胡贵对着姜山说道,随后胡贵又撸起了袖子继续敲门,可能是害怕在姜山面前丢了面子,胡贵的嗓门越来越大。
“醒醒,醒醒,大小姐,邹月兰,你醒醒……”姜山不停地摇晃着邹月兰,可此时邹月兰双眼紧闭,硬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敲门的胡贵回头看了看,又加大了嗓门边敲边喊了起来:“许大夫,开开门啊,许大夫,救命啊……”
在胡贵卖力的呼喊声中,房子内终于传出了一阵声音,“别敲了,来了,来了……”
听到了回音,胡贵和姜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太难了,姜山心里想着。
仁康堂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怎么啦,这是?”半大的孩子拿着油灯对着胡贵照了照继续说道:“哦,原来是远宁客栈的胡老板呀,这深更半夜的,是谁生病了?”
“蔡小哥安好,我一亲戚应该是得了风寒,特意来找许大夫给瞧瞧,麻烦一下小哥去请下许大夫。”胡贵说着边指了一下旁边的姜山两人。
“风寒?我看看,咦原来是女子,”说着半大的孩子提着油灯走到姜山身前,举着灯仔细瞧了瞧邹月兰,然后又拿出一块薄纱覆在邹月兰额头,再用手背轻触了下邹月兰的额头,又仰着头对姜山问道:“几时发病的?平常有吃药吗?”
“四五天了吧,今晚病情加重了,这几日都未吃药。”姜山如实回答着。
半大的小孩又隔着薄纱给邹月兰把了把脉,然后说道:“怎么现在才来啊?你家娘子你就这么不关心啊!”
半大的孩子似乎用责怪的语气和姜山说着,没得办法,姜山也懒得解释,只得尴尬地啧了两声,病情严重,这姜山当然也知道。
“好了,你们等着吧,我去请一下舅舅,”半大的孩子说着,随后又郁闷地自言自语说了声:“今晚恐怕又得……”
“蔡小哥稍等,”胡贵眼睛一转便拉住了他,随后立即从身上掏出了一些铜板塞进了他的手里。
“那就谢胡老板了,我先去了,”半大的孩子整了整衣裳往房里跑去,还未跑出两步便又折返了回来,伸出手说道:“对了,先付诊金,我们医馆晚上的诊金贵一些,两百钱。”
姜山听罢,便从怀里掏出了两串铜板递给了半大的孩子。蔡小哥拿起来看了看,也没去细数,拿起钱就走了进去。
“好了,姜小哥,我说的没错吧,我办事你放心。”胡贵一脸骄傲地向姜山说道。
姜山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你丫的,还不是我的钱好使!
有银子真的是好使,这一点姜山现在是非常认同地,今晚要不是他下了血本给了店小二胡贵二两银子,他也不会这么卖力,又是找马车带路找医馆,又是半夜敲门找大夫。
同样的,连半大的孩子在得了些铜板后,前后态度都不一样,这让姜山从山上下来之后,第一次真正体会到银子在关键时刻发挥的作用有多大。
一会之后,蔡小哥就把姜山等人带了进去,这医馆有三进堂,第一进就是平时许大夫坐诊看病和一个药房,第二进就是学徒们休息的地方,平时偶尔也当简易病房使用,而第三进就是许大夫和家眷们休息的地方。
虽然整个三进房子总的来看不是很大,但是这对于一般的老百姓来说,这就是豪宅般的存在。
此时邹月兰就躺在第二进的一个简易病房内,脸上和手腕都覆盖着一块薄纱,姜山和胡贵站在一侧,一个黑胡子老者坐在邹月兰一侧,此黑胡子老者便是仁康堂医馆的主人,胡贵口中闻名十里八乡的许丁奇许大夫。
许大夫从进门开始,也没有过多说话,观察了一阵邹月兰的情况,然后简单问了姜山几个问题,随后就开始细细把脉……
许大夫细细地给邹月兰看病,姜山看着眼前一丝不苟的老者,刚才悬着的心顿时轻松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就是觉得安心。
许大夫看病的这段时间,姜山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说话,而一旁的胡贵却是忍不住,一个劲地给姜山打手势,意思就是让姜山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姜山因为看过一些医书,知道在大夫诊病期间最忌吵闹打扰的,所以对于胡贵的动作,姜山只得用眼神制止。
这并不代表姜山就不急,其实姜山的心里确实是很想问一下情况的,虽然他知道邹月兰的病是严重的,但是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却是摸不透。
而许大夫从进门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一句话也不提邹月兰的病情到底怎么样,姜山还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