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姜山,你看那么久作甚?”柳镖头见姜山看着契约一动不动,于是便开口询问。
殊不知,此时姜山的目光死死地盯住房子两个字,脸上浮出一丝嗤笑,他的心思早已飞往那美丽的房子里面去了。
柳镖头见姜山还没有反应,便伸过头凑到近前仔细一看,呀,这傻小子,柳镖头不由地笑了出来,因为他发现姜山的目光所及之处,赫然写着“房子”两个字。
我进入镖局都几十年了,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房子呢,你这傻小子还想这些,哈哈。
其实这些都是镖局拿来吸引激励镖师的手段,没有镖局真会奖励一座大房子,大不了奖励些金银就不错了,这些东西作为老镖师的都明白,但是像这些刚出来有梦想的年轻人就不懂了。
柳镖头嗤嗤笑了几声,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应该,因为他现在既是镖局的镖头,也算作镖局的一个管理者,这么明目张胆地打自己的脸确实有点不合时宜。
想罢,他偷偷望了一眼邹月兰,见邹月兰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再次向前碰了碰姜山的胳膊说道:“看好了没有,看好了就赶快地吧,我们都等着你呢。”
姜山正在美好地遐想呢,此时突然被柳镖头打断,他还有点不高兴,不过可不敢在柳镖头面前表现出来,只得匆匆收回自己的思绪,抓起桌上的笔刷刷写上自己的大名。
没想到当镖师就这么简单,姜山签完大名,柳镖头就表示已经可以了,这可把姜山好一顿失望,因为他当家丁的时候都不止这些。
签完契约还有各种教条规矩的讲解,虽然繁琐,但是那种进大镖局的仪式感还是很充足的。
不过这样也好,简单明了,姜山想着,既然已经可以了,那得开始分配工作了吧,于是姜山开口询问了起来,得到的回答却是,白天休息,晚上警巡。
就这么简单,姜山从前脚进大厅到后脚出大厅总共不到一刻钟时间,从这一刻开始,他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前些日子,虽然柳镖头和邹月兰答应他进镖局担任镖师,可是毕竟没有签契约还不能真正算上镖师,如今既然白纸黑字地写上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
“哎呀,今天的天气真是格外的好呀。”姜山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其实今天是阴天,根本就没有大太阳。
跟着姜山脚步出来的方亚成也抬头看了看,你丫的,都要下雨了,还好天气,我得赶快收衣服去,昨天洗的衣裳还没干可不能给雨淋了。
“成哥,你去哪里?等等我,”看着方亚成疾步走去,姜山急忙喊道。
“托你洪福,下雨了,我要收衣服去了。”
姜山的眼里只留下方亚成的背影,“切,什么叫托我洪福呀,明明是镖局的洪福好吗,你作为一个老镖师应该始终把镖局放在第一位……”
可哪里还有方亚成的背影,姜山眼睛一转,今天作为正式开工的第一天,我得好好表现一下,总不能真的躺着休息吧,我得四处转转去,看看哪里需要帮忙的。
这边姜山迈开步子去寻找事情去了,而大厅里,柳镖头和邹月兰仍然在商量着事情。
在柳镖头先离开的那几天,路上基本很安静,没有任何的意外,似乎连老天也帮忙,在初十的时候便已到达分局,这几天分局也是格外安静。
本来柳镖头身上揣着那个小宝盒,他一直都提心吊胆的,搞得黑夜都睡不好觉,有时他甚至还想着,如果贼人来了打上那么一架自己倒还舒服些,最烦这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了。
时至今日,这次运来的镖货大部分均已安全交接,有些是需要配送的,有些则是客户自己来取,凭票取货,可以说这一趟在镖货问题上是基本合格的。
但是对于镖局来说,则损失重大,这一次在白羽山上,镖局就损失了两名镖师,对于镖师的死亡,镖局是需要承担责任的,不仅需要赔付镖师家人一大笔钱,而且还会影响镖局声誉。
更重要的是,这些镖师平日里都像兄弟一样相处,一旦出现事情,就像失去了家人,没人会好受,因此,也会直接影响其他镖师的士气。
作为镖局的管理者,出现了这样的事,不仅要处理好死者家属的问题,也要维护好镖局的声誉,更要处理好因这些事遗留下的各种后果。
现在柳镖头和邹月兰在谈的就是这一系列事,他们两个作为分局的管理人,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大部分责任则在他们两个身上,而且这次的走镖恰恰两个人都在场,当然了,负的责任则更大。
由于这是分局,大部分的镖师都是兴建县人,这两位死了的镖师也是兴建县的,所以柳镖头一到分局,第一件事便是安排人回兴建县总镖局去报信去了,同时也把这次所有的事写成了一封书信带给邹总镖头。
……
邹月兰静静地听着柳镖头的讲述,她只是偶尔插插嘴问一些细节的事,对于柳镖头这样的富有经验的镖头来说,这样的事处理起来还是有他的方式方法的,邹月兰根本就不用担心。
姜山在分局里面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分局的布局确实是和总局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