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十日晚两人对于“度日如年”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交谈”之后,作用还是很明显的,这后面的四天里,邹月兰也没有再提过“闷”这个字眼。
两人的活动轨迹每天也几乎都是一样,早上邹月兰会起来的早一点,姜山则是会晚起一点来补补昨夜未睡好的觉,然后两人同时吃早饭,早饭过后两人会在小花园里走走看看,闻闻瞧瞧,天南地北地聊聊天直到中午。
午餐过后,两人会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是两个人睡的最好的一段时间,当然时间会花的有些久,醒来之后,两人会各自在房里做做其他事又或者到院子里去四处走走,总之是不出院门的。
这几天里,姜山有时候还会帮助那个杂役干些扫地之类的杂活,总之过的还算是挺惬意。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邹月兰,在看到姜山去扫地之后,她常常会去抢过扫把,把姜山推到一边,然后着急忙慌地挥舞起来。
她作为大小姐,这种事情都是下人做的事,她几乎是很少做过也不需要她做,但是这几天做了之后她反而会很高兴,不知是为什么。这种高兴在曾做过家丁的姜山眼里那就只有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瞎起劲”,当然这两个字姜山可万万是不敢说的。
然后就到了夜晚,夜晚睡前手腕绑细线和睡前聊天已经是必做流程,虽然每次绑细线的时候邹月兰总会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可是这些姜山都没看到,自然也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对于聊天,也几乎都是由姜山为主,邹月兰也只是偶尔插插嘴,当然了,这些基本都是些闲聊故事之类的,很少有涉及到什么人生,理想,道德之类高深的话题,甚至连女人最喜欢听的爱情故事都没有。
对于没有爱情故事这个好理解,两人都是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哪来的素材可说嘛,而且姜山也不像马小六一样喜欢读小人书,否则的话还能整点牛郎织女之类的故事。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话题他俩都不好意思说,纵使姜山脸皮再厚也不行。
至于人生、理想、道德之类的,姜山也就算是个只认识常用字的学生而已,要他讲人生道德,那不如去找瞎子问路,聋子聊天。
不过即使这样,两人也不会因为没有话题而尴尬,所谓异性相吸嘛大概就是这样,随便一个玩笑随便一句俏皮话也能侃上半个时辰。
然后就是邹月兰在这种闲聊之中微笑地睡下,这几日,邹月兰每天都在恢复中,每夜惊醒的次数都在急速减少。
姜山本想着邹月兰应该会在这四天之中恢复的差不多,可是看夜晚惊醒的情况虽然好了很多,但是总还有那么点不彻底。
至于原因就在于姜山今晚下半夜他试着吹灭油灯,可是时间过久了以后,邹月兰还是会突然醒来,然后不得已又再次把油灯点上,点上之后她又似乎完全没事。
这一情况已经说明邹月兰的惊醒已经好了,但是怕黑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今晚是二十四了,也应该是两人在紫雨阁呆的最后一个晚上,因为按照原计划,邹总镖头在今晚就会到大通分局,而明日也将带着柳镖头等过来紫雨阁。
姜山想着,或许在这一晚上,自己还得想想办法,让邹小姐健健康康的来,也要健健康康的回。
该想什么办法呢?姜山陷入了沉思。
这一夜,如往常一般平静,但是姜山的心里也开始慢慢涌现出一个想法,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二日,也就是二十五日清晨,这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邹月兰就已经醒了,这不是因为惊醒,而是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的父亲会在今日到紫雨阁来救她回去。
而姜山呢,这个时候他却是睡的死死的,昨晚他为了想办法耗费了大量的脑力,而且还要继续观察着邹月兰的情况,所以实在是太累了,天亮的时候反而就成了他能睡好的时刻。
邹月兰轻轻解开了绑在手腕的细红线,她静静地看着这根红线,她的手指来回揉搓着,然后又从小孔里偷偷地看了一眼姜山,看到他的手腕上依然绑着细红线的另一端,邹月兰想了许久,直到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之后,才轻轻从床上爬了起来,出门梳洗去了。
大通分局。
果然与约定时间差不多,邹长林在晚间的四更时分就到了分局驻地,这一夜,柳镖头亲自等候在门口,在等到邹长林到了之后,他也没有立即休息,而是与柳镖头两人在房里细细商量了一番。
由于大体的事情在书信上面已经说了,邹长林只是就一些细节问题询问了一番,但是就是这些细节问题,两人也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商量好了之后两人才去休息,同时准备天一亮就立即出发前往紫雨阁。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大通分局的门口就闪出了三人五匹快马,直往北边的紫雨阁方向而去。这三人即是邹长林、柳镖头以及方亚成,柳镖头本来是计划所有在分局的镖师全体出动的,但是这一计划却被邹长林给否决了。
邹长林说这次过去是以正当理由要人的,而不是去打架的,所以用不着这么多人,只去三个就已经足够。当然了,既然邹总镖头说了这样的话,柳镖头只有无条件服从。
天已大亮,三人五匹马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