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四更时分姜山就越谨慎,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在大通总局时,那个飞贼就是四更初的时候来的。
姜山已经从屋内转移到了屋外的一个隐蔽角落,分局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很熟悉,尤其是到了晚上,他更清楚哪个角落最不容易被人发现,要知道,他一来分局就是负责巡夜的,因此他有信心只要那飞贼敢现身,那自己就有把握让他留在这里。
可是时间又过去了些,外面除了那些紧张兮兮的家丁,其他一切仍然是没有一丝异常。
莫非这飞贼真吓破胆不敢来了?姜山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对面的屋顶。
今晚的月亮有些大,或许他真是不会来了吧,姜山正想着再过会就准备撤人,可是就当此时,忽然一个小黑影从屋顶一闪而过,敏感的姜山也立即捕捉到了这丝异常。
可是等他聚精会神地看时,却发现屋顶的原来是一只野猫,那只野猫没有叫,只是往院内看了一眼,或许是看到人了吧,随后就一溜烟跑了。
又是野猫,差点吓我一跳,嘿嘿,姜山长吁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多疑而感到有些可笑。
可是一会之后,他又感到了不对劲,他心中默念道:咦?我怎么会说“又”。
莫非?姜山脑中一闪,随即心中大喊,原来是这样!丫的,难怪自己会说“又”,以前那飞贼进大通镖局的时候就有一只奇怪的野猫出现!
想到这里,姜山立即全身紧绷起来,手中的箭已悄悄对准了库房方向,这一聚精会神,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可是当他再次仔细感受具体来源时,那种危险气息又不见了。
难道那飞贼来了又走了?此时姜山几乎已经确定,刚才野猫的出现加上那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表明,那飞贼绝对是来了,而且是藏在某个地方还暗暗查探了一番。
虽然后来危险气息已经不在,但是姜山为了防止飞贼去而复返,还是坚持守到了日出时刻,只是自从那奇怪的野猫走了之后,他就再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由于一整晚的坚守,白天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柳镖头等人都在熟睡,几人也是到了午饭过后才重新聚集到了一起。
偏厅内,柳镖头坐在上首,下面依次坐着邹月兰方亚成以及姜山三人,除了姜山外,邹月兰和方亚成的脸上都挂着失败的颓废之色,就连柳镖头也是一样,只是被他浓密的胡须遮挡了。
不过经历过世面的就是不一样,柳镖头喝了一口茶调理了一下情绪之后,便出口安慰着众人道:“没事,既然那贼子不上当,我们就另想其他办法,总之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查出真相的。”
说到这里,柳镖头转过头对着面无表情的姜山说道:“小山,要不那巡夜的人员今晚就撤了吧,我们再重新好好计划一下。”
“不,”姜山站了起来接着道,“今晚不仅不要撤,还要继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飞贼一定现身。”
看着信心十足的姜山,柳镖头思考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支持他,毕竟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至于邹月兰与方亚成两人,既然柳镖头这样说了,他们也没有提其他意见。
一入夜,如昨夜一样,分局里依旧是加强了巡夜人员,只是今晚巡夜的气氛明显没有昨夜紧张,甚至一些人还很不情愿。
那组专门巡夜的家丁倒还好些,主要就是那临时抽调过来的家丁们,因为本身分局家丁就少,他们白天还需要做事,现在晚上又被抽调过来巡夜,他们相当于白天要干活晚上也要干活,这换成谁心里也不痛快。
只是迫于马小六的淫威,在马小六面前他们还装模作样,可是只要一等到马小六离开,便开始懒懒散散消极怠工了。
这样的情况尤其是到了深夜之后便更甚,有些胆子大的家丁已经转动着眼珠子在四处寻找合适的打盹地方。这不,姜山随意看去,就看到了一个家丁躲在角落的柱子边呼呼地睡着大觉,只是那半睁半闭的眼睛还表明着他内心的不安。
当然这些家丁们越疲惫越松懈,姜山就觉得那飞贼越有可能现身。
一转眼,时间已到三更末,今晚的月亮比昨夜要暗了很多,就算院里加了很多灯笼,但是看起来仍然是非常昏暗。
由于下午的时候姜山说过今晚飞贼肯定会现身,因此柳镖头和邹月兰一直紧绷着精神,而方亚成却没那么用心了,只见他斜斜地躺在另一边的一个房间里,翘着二郎腿,呆呆地看着窗外那昏暗的月亮,彷佛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
夜静悄悄的,三更末四更初,这个时候正是人最疲惫的,家丁们有些已经东倒西歪,就算能坚持住的也一个个面露疲色神情呆滞。
忽然,一只大野猫一跃就跳上了屋顶,那双冒着淡蓝色光的双眼一闪而逝,它从不正眼瞧人,尤其是在屋顶的时候。
紧随而至的便是一个黑影,匍匐在屋脊处,与黑漆漆的瓦片融于了一体,他静静地观察着四周,随后又轻轻挪开了一片瓦片,看向了库房门口处的守卫。
而那只野猫跳过了几处屋顶之后便坐在了边角的一个檐口上,身体也慢慢趴了下去。
飞贼向野猫看了一眼,身体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