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贼进入库房之后,便开始仔细地搜寻起来,偷东西讲究的是一个眼疾手快,要在堆满货物的里面找到想要的东西,这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因此飞贼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搜寻上面,而在他搜寻的同时,姜山偷偷地提着一桶油出现了,只见他轻轻把油倒在了库房的过道上。
随着姜山的倾倒,这些油便慢慢地流满了小半个走道,只可惜走道上还躺着几位被打晕的家丁和镖师,否则的话,整个不长的走道都会被油覆盖。
姜山把油倒完之后,便小心地退到原来的位置,当然他做这一切都是避开了那只野猫的视线。
自从昨晚他再一次见到野猫之后,他便猜出了这只野猫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猫,而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最有可能就是专门给里面的飞贼放哨,因此在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对这只野猫就重视起来。
等姜山做完这些之后,一直在门缝中偷看的柳镖头和邹月兰见条件成熟,便悄悄地打开了门,从埋伏的房间里抬腿走了出来。
当两人的前脚刚踏出门外,只听见一声急促的猫叫声响起。
果然是放哨的!姜山抬眼看了一下趴在屋檐的野猫,随即便拉开了弦对准了库房门口。
而柳镖头和邹月兰两人也同时被这一声猫叫吓了一跳,一紧张,不知不觉中就把手里的刀拔了出来。不过他们此时还并未意识到这野猫与黑衣飞贼有什么联系。
但是就是这一拔刀的动作,屋顶上的野猫突然昂起身连续大叫了几声,这几声明显比刚才那一声更加急促更加大声,而几乎就在同时,库房里面的飞贼从门口如箭一般飞出。
转瞬即逝间,姜山的黑箭也从黑暗中疾驰而出,黑箭破风无声,由于姜山与飞贼距离较近,未过眨眼间,黑箭便直透飞贼的大腿钉在了后面的木柱上,晃动的箭尾嗡嗡直响。
呀!中箭的飞贼顿时感觉到大腿上一阵剧痛,落地的同时,飞贼又是一个站立不稳,连续打了好几个趔趄。
可恶,有油!先有大腿中箭,后又踩上了地板上的油,如果不是飞贼的轻功极好,换成其他人的话,早就摔倒在地了。
就是这一趔趄的功夫,那边的柳镖头与邹月兰两人已经持刀逼进,飞贼一看形势不妙,便立即往院里飞去,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踩那有油的地板,而是直接踏上了一个昏倒的家丁身上。
虽然飞贼轻功甚好,但是由于腿上中了箭,行动已经有些迟钝,再加上鞋底的油,他的速度已经慢了许多,因此,柳镖头和邹月兰两人已经在院中与飞贼交上了手。
飞贼的轻功很好,同样武功也不弱,虽然腿上受了伤,但是他在打斗中仍然占据着上风。
只见他挥剑挡住了柳镖头的一劈,左手朝前一掌,此掌正中柳镖头的胸口,柳镖头吃痛之下便被打退到一旁。
这边打退了柳镖头,飞贼又是回身一脚踢向了邹月兰,邹月兰抬刀一挡,由于飞贼气力太大,她便被震后了数十步。
“投降吧,你今晚是跑不掉了!”柳镖头捂着胸口大声呵道。
“哼,就你们两个还想留住我,你们也太小看我了,以前邹长林都不曾留住我,就凭你们?”飞贼嘿嘿一笑,他彷佛并不把两人放在眼里,在打退两人之后,他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擦了擦鞋底的油渍。
在飞贼擦鞋底的同时,他中箭的右腿又冒出了一股鲜血,只见他就在两人眼皮底下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倒出一些白色药粉,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把大腿受伤的位置紧紧缠绕起来。
他边缠还边讽刺道:“你们算什么狗屁镖局,还搞这些暗箭伤人的事,真是有损镖局形象,看来这江湖中的传言有些还是不可信的,说什么柳振堂顶天立地,我看啊,顶多算是半个……”
“你……”
柳镖头正想开口回击,谁知那飞贼不等柳镖头说完,他又接着开口道:“你什么你,你以为我说的半个是什么意思,顶天立地?你想多了,你柳振堂最多算半个道貌岸然,半个假仁假义的无耻之徒!”
柳镖头被飞贼这么一气,顿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旁边的邹月兰见此情形,便站了出来厉声说道:“一个贼眉鼠眼、偷鸡摸狗的无耻飞贼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笑死人了。”
说着邹月兰便又往前走了两步,准备再次杀向飞贼。
飞贼眼睛一瞟,对于邹月兰并不放在眼里,反而嚣张地说道:“你就是邹家的大小姐吧,都说你貌美如花,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长的歪瓜裂枣的,我想想啊,你现在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怎么还没嫁出去,是不是没人敢要你啊?”
邹月兰听到这里,顿觉得气血上涌,当众评论一个女子的容貌本身就是一种不尊重,况且还说什么歪瓜裂枣,而且又拿年龄来取笑,她就更加受不了。
眼见场上两人都吃瘪,姜山摇了摇头,心想这贼子不仅武功厉害,连嘴巴也厉害,不过可惜的是,麻药应该快起作用了。
于是他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