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于飞身上的麻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散去,因此大腿上的痛感也越来越大,而且刚才邹月兰还狠狠地折磨了一番,那伤口直到现在都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包扎的那一块白布此时已全部变成了深红色。
高于飞轻轻揉着受伤的大腿,嘴中不时地呼出一口气,彷佛正在受着巨大的痛楚一般。
见此情景,姜山不得不终止了谈话,他对着柳镖头说道:“柳镖头,要不这样吧,先叫马小六找个房间让高兄弟处理处理伤口,其他的事稍后再说吧,毕竟先治伤要紧。”
“这,”柳镖头考虑了一下随后说道,“好吧,你不是会点小医术么,那你就陪着高……兄弟,先让他处理好伤口再说。”
说是让姜山陪着高于飞,其实就是安排他去监视高于飞的,这点高于飞心里清楚,姜山也明白。
马小六进门的时候,看见已经恢复自由的飞贼,他自然是大吃一惊,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那一地的断绳,他的心里是不甘的,自己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得来的“首功”难道就这样没了?
不过他倒是没傻到去探究缘由,做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本分,因此他只是稍微一想便重新恢复了原本的神色,带着两人去找房间去了。
有了柳镖头的吩咐,房间收拾的倒是很快,这马小六也是聪明,不仅给飞贼安排了一个两人间,而且还叫人打来了清洗用的清水以及干净的白布。
看着门口正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几个家丁做事的马小六,姜山心里暗想,这马小六虽然贪生怕死,但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管家之职做的还算马马虎虎。
不多时,这双人间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那些床铺被褥之类也全部铺好了。
“小六哥,麻烦你再去找点止血止疼药过来,”姜山对着门口的马小六说道。
马小六看了看姜山,又看了看飞贼的伤口,他贴近姜山说道:“我说山哥,这我们给他打水就算不错了,怎么还要给他找药,要知道那些金疮药可是珍贵的很啦,给这飞贼用了,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看着马小六不愿意,姜山只得抬出了柳镖头,这招还是好使,不一会儿马小六就拿着一小瓶金疮药过来递给了姜山,口里还嘱咐着姜山省着点用。
待众家丁退出去以后,高于飞便轻轻解开了伤口处那已经有些发硬的白布,随后又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裤子上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伤口,姜山抬头一看,那伤口还在往外缓缓地冒着鲜血。
这伤口是贯穿伤,止血是最难的,而且时间相对来说又有些久,这高于飞脸上已经逐渐变成了苍白色,不知是痛的还因为流血过多造成的。
高于飞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割掉伤口旁边的布料,每动一下,这高于飞嘴里便发出一声嘶嘶声,姜山知道这人忍耐力是非常不错的,至少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发出过一声惨叫。
姜山看着那翻着肉冒着血的洞口,咬咬牙说道:“还是我来吧。”说完便准备伸手去拿高于飞手里的小刀。
这高于飞已经从柳镖头口里知道姜山会点医术,于是他也不啰嗦,直接把小刀递给了姜山,然后还不忘找了一块白布卷起来咬在了嘴里,摆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看着高于飞的样子,姜山擦了擦汗说道:“我说高兄弟,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你这样一搞,搞得我都有些不敢下手了。”
姜山以前在白羽山处理过更吓人的伤口,因此他现在自认为还是有些小经验的。
高于飞也不回话,抬了几下头,示意姜山尽快下手。
“那好,你忍住点啊,我上手了。”说完姜山便开始处理起伤口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姜山把高于飞的伤口处理完时已经到了五更。
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高于飞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房间的中间摆着一盆染成血色的水,旁边的椅子上坐着面带疲色的姜山。
姜山知道现在也不可能再去叫醒已经疼的昏睡过去的高于飞,毕竟这样做那就显得太过分了。
明天再问吧,反正还有一周的时间,也不在乎这一时,姜山想了想,便倒在另一张铺好的床上,沉沉地睡去。
两人直到第二天吃早餐的时间才醒了过来,这次不用吩咐,马小六直接安排人把早餐送到了高于飞的房间,同时也把房间里的脏水以及血迹清理的干干净净。
姜山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端着一碗白粥,边吃边朝高于飞问道:“怎么样,高兄,我们镖局的早餐还可以吧。”
“呵呵,”高于飞用稀饭润了润发白的嘴唇,“馒头加稀饭,吃了把活干,地还没走到,肚子空干干。”
姜山一听,哈哈一笑道:“高兄弟你可是富人,不像我们这样的,早饭能吃上两个大白馒头,喝上一碗白米粥,那就是上等生活了,当然在你眼里,这都算不得什么。”
高于飞也是笑着摇摇头并不解释,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姜山,哦,姜兄弟,你昨晚